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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荷气呼呼的咬紧牙关,看着这该死的居然不知何时,找来了一堆帮手,还能使唤他们,护送自已至树林边缘才离去,她被当成货物那般的绑在白马上,跟着黑衣鬍汉驾驭的马匹,徐步慢行在无边无境的树海里,莫约跑了半个时辰之后,咏荷知道她抵达黑衣鬍汉的居所了。
她定晴张望着眼前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他的居身之所,居然是在原始森林里的一条小溪旁边,那座不太大的砖瓦民舍,看来简朴却格外温馨,在那座宅园的旁边,还有一塘荷花池!现在正值初秋,荷花池里有娇艳的荷花,与结果累累的莲蓬。
咏荷愈看这座世外小庄园,愈觉得它好熟悉…好像多年前,她曾经住过几个月的那处小酒庄。
「我还以为会有一大堆的奴隶,跪在门口迎接你咧!」性烈不屈的咏荷语带轻蔑,瞅着马下的黑衣鬍汉,此时的他,正轻手轻脚地解着咏荷的绳索,微笑不语。
咏荷只当他回到了家里,心情自然放松乐乐陶陶的,没瞧见他眼眸里那抹柔情与松懈:「想把我銬在哪?兽栏里吗?」
咏荷眼尖地瞧见那几头马与羊,心想着奴隶与畜牲同地位,她大概要跟羊儿抢乾草堆睡觉了。
不一会儿,一名身着契丹传统衣袍的女子,听闻耶律劭归来的声响,推开门扉对着门外的他们大喊:「呦!爷儿你总算回来了!呵呵~」她身边跟着一个年约三岁的小女娃,一双眸子晶亮晶亮的,看起来聪明伶俐。
燕青牵着女儿往前走了几步,不明白耶律劭怎么会携人同归:「爷儿…这谁啊?哪捡来的?怎么黑黑糊糊的…他在炭堆里滚过啦?脏成这样」
燕青是受了耶律劭的央託,来帮耶律劭看家几天,没想到她有幸成为第一个看见咏荷前来的人。
「你看她是谁?呵呵~」眉飞色舞的耶律劭,从马背上把咏荷抱下来,对着燕青含笑而视。
咏荷杵在他们之间,听着他们用契丹话交谈:「你们在讲什么东西啊?那是你老婆小孩吧!我告诉你哦!你别以为我会哄小孩、伺候女人哦!小心我毒打你女儿哦!」咏荷语带兇狠地张望着那名水灵灵的小女娃。
开玩笑…怎么捨得?漂亮细緻的跟磁娃娃一样,咏荷多想伸手抱抱她,但是不行!她要忍耐,她可是要坚持耍狠的人耶!
燕青放开燕念蝶的小手,走近咏荷跟前,用着她温暖的指腹,轻抚着咏荷的脸颊,想把她脸上的炭渍抹掉,她凝视着眼前几乎要与她一般高的人儿,似曾相识:「咏荷?!我的老天爷啊!真的是咏荷!」燕青胸膛里雀跃的心脏,几乎要扯烂胸口蹦跳出来。
燕青忘情地搂抱着咏荷,故人自远方来!让她怎么能不激动:「小荷…是我!我燕青呢!五年了!五年没见了我们!」豪爽依然的燕青用着汉话,热情亲暱地与咏荷忘情拥抱,连这汉话,燕青也好多年没讲,有些生疏着。
「燕青?!燕青哥哥?!你…」呆若木鸡的咏荷张望着眼前的女子,怎么燕青是女孩子,她会不知道?莫非她记忆错乱。
「是啊!就是我啦!你还记得吗?我曾经教过你画画啊!我教你画荷花,结果你画得乱七八糟!呵呵~」燕青想起在酒庄那段往昔,忍不住轻声溢笑着,往昔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
「你怎么会穿女装的?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的咏荷,误会不拘小节的燕青,只是随意穿搭衣服,他其实是男儿身。
「欸!没办法,我又被搞大了肚子唄!那该死的…生完这个我不生了!想痛死我啊!」燕青来契丹这么多年,还是习惯作男装打扮,但她最近又怀孕了,怀孕还穿男装招摇…别逗了!她只好安安份份地穿起女装生活。
「来~念蝶,叫荷姨!」燕青对着跟在她身边的小女娃招手,示意她来跟咏荷请安问好。
「…」可爱的害羞小念蝶,只是瞅着咏荷不放,吸吮着自已的姆指,看着难得的陌生人。
「俊汐哥哥呢?他在哪?你跟俊汐哥哥交情这么好,你一定知道他的下落!我是特地来找他的!」咏荷听见燕青说自已有孕在身,总算肯相信燕青是女儿身,毕竟铁证如山呀!但她现在没空跟燕青间聊,既然燕青在此,那她也不必多担忧!原来那黑衣鬍汉,是当年行事鬼祟的雅克。
又猜错了,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丫头。
「痾…」聪明过人的燕青,跟在耶律劭身边这么多年,她猜想心思縝密的耶律劭,一定是为了咏荷的安危,没说明自已的身份,她扫视着四週围,不知何时,来去无影的耶律劭已经悄悄退场,留下她俩在门口瞎扯淡。
「他在屋子里…你进去找他呀!」使着坏心眼的燕青,顽皮性子不改,一把抱起女儿,另一手指着屋内,脸上带着窃笑,晚点雅克回来,她非得告诉雅克这件天大的喜讯。
「俊汐哥哥!俊汐哥哥!我是咏荷!我来找你了…」心急的咏荷拔腿就跑进屋宅里,她在偌大的房子里绕了好几圈,别说人,就连个影儿也不见踪跡。
正当她心灰意冷的想放弃搜寻之际,她突然听到泠泠作响的水声,不顾一切的她循着水声急行,眼眶里含着晶莹的泪珠,用力的推开门,不!应该讲破门而入妥当些:「是你?」那个图样诡异的纹身,咏荷记得,那名黑衣鬍汉正站在澡桶边,背对着咏荷沐浴。
「我俊汐哥哥呢…」咏荷失望地敛眉掩笑,全然不在意自已闯入浴室,打断人家沐浴一事,还把人家的结实身躯,都给看透了,虽然是背面全裸。
他迅速抓过一旁的澡巾围住自已的腰际,免得吓坏咏荷,他沙哑着声调,语气中满是温柔宠腻地说:「咏荷…这个坏习惯,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没改啊…」他缓缓转过身来,凝望着依旧不敲门的咏荷,他早就知道,总有一天咏荷会衝撞到他正巧沐浴之际。
咏荷看着那名黑衣鬍汉与他正面相对,他刚才已经将脸上所有的鬍鬚给刮除乾净,彻头彻尾地将自已洗净一遍,此时的他乾净而清爽着,就连一头乱发,也整理的井然有序。
「俊汐哥哥?」原来一路上寸步不离的护送她,随时仔细呵护着她,不着痕跡地疼爱着她的,都是她掛念多年的耶律劭,是她太笨,悟性太低,才会一而三、再而三地忽略耶律劭给她的暗示,难怪小佑总是笑她没有慧根。
「对不起…不敢说我是谁…我怕让心怀不轨的人,对你不利」耶律劭眼眸中有着浓浓歉疚,他本想沐浴过后,穿上汉服去找咏荷,并向她解释一切的,耶律劭旋即扯下随身携带的钥匙,轻手轻脚地解着咏荷的手銬,眼眸里是一阵能溺死人的柔情似水。
「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了!见着你…我都无所谓了」重获自由的咏荷,忘情投入耶律劭的怀抱之中,她举臂搂抱住耶律劭,原来耶律劭早就在她不知悉的时候,围绕在自已的身边保护着,她怎么会这么笨?普天下之广,除了耶律劭,谁会这么温柔的纵容她,如此懂得照顾她。
「咏荷…」他举起手臂紧紧搂住咏荷,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那般,这个拥抱,耶律劭等了五年。
「我才不信…你想坑我呀…」一道磁性的男中音响起,后头跟着杂沓的细碎脚步声,雅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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