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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人?咬你是轻的,我根本就想把你连骨带肉嚼吧嚼吧咽肚子里去。
我觉得自己疯得可以,反正已经咬了,我呵呵地冲着他乐,“暮雨,你不是说停手么?你看我就是动动嘴而已……”
韩暮雨有点无奈,很无奈。说起来,他跟我在一块儿时,老是无奈。
他看着我,眼神摇晃不定,轻蹙的眉头表明了他的茫然迷惑。我停止没心没肺地傻笑,安静地与他对视。忽然间就不紧张了,我把我那些心意一字一句一排一列明明白白地写在眼底,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他看了,你明白吗?你感觉到了吗?那些落在你脸上带着火星儿的视线。
然而韩暮雨给我反应有些不近人情却又推波助澜。
说他不近人情是因为他在我无限深情的注目下把眼睛给闭了。
说他推波助澜是因为他闭了眼睛之后,很慢很慢很慢地把头放低,极轻柔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他甚至小狗似的在我肩头磨蹭两下,用棉花糖般柔软甜腻的语气喊着我的名字,“安然,安然……”无力的,无奈的,无意识的,和着沉重而滚烫的呼吸,灼伤我颈边的皮肤,他说:“安然,别闹了,我头晕……”
晕?是了,这人还病着呢!感觉他那么驯服乖巧地枕在我肩头,我再次鄙弃自己的恶劣人品,然后在柔软到无法收拾的心情里,不可控制般抬起手臂,抱住了他的后背。
我也病了,情迷心窍,相思入骨。
安静下来的空气里,暧昧悄然流淌。有从哪里传来的歌声,穿透了薄薄的墙壁飘进屋子里,断断续续却凄婉至极,“……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似乎是某个电影的插曲,此刻却奇迹般应和了我的心声,我喃喃地抱怨:“你啊……你啊……到底知不知?”
韩暮雨没有回答,回答我的是热得快尖利的笛声。
看吧,烧壶水的时间而已,几天前一度让我摔门而去,现如今却又把百般惦记的人送回怀里。
人永远猜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把自己送向云端还是投入泥沼。
韩暮雨挣扎着从我身上起来,“水开了。”
“恩,你等着,我去把药给你冲好了。”
他这里就一个水杯,冲剂倒在杯子里,沏上开水,中药的气味飘散开,是让人心安的苦涩。
杯子放他手里,“热,等一下再喝。”
某人背靠床头,接过杯子,脸色惨白地点点头。
“很难受啊?”我轻声问,因为心疼的关系声音稍稍有些抖。
“也不是,就是有点晕,有点想吐……”
我扫了眼暖水瓶旁边,几天前拿过来的水果几乎是原封没动的装在取款袋里。
“给你的水果你都没动哈?”我故意用了某种兴师问罪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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