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走进心中的人,总是要离开的。
这是靳言内心深处,始终坚信的。
他就是这样性格。
每当有人不期然走进他心底,他总会在心房上竖起密密匝匝的冰锥,将亲近之人伤得体无完肤,再把自己的心打碎,重新粘合起来。
年轻时,靳言心底深爱的,唯有两个人——他的师父和师娘。
师娘早逝,是年轻的靳言心底最大的伤痛。
原以为师父会和靳言一样,在对师娘的缅怀中,渡过余生,可是没料到,师父却在师娘离开之后,不到十年时间,就开始四处寻欢作乐。
靳言对此冷眼旁观,虽然心中不满,却始终顾念师徒关系,不曾说什么。
直到师娘百年忌日那一天,头一次,师父没有去坟前祭奠,却领了两个新任命的亲卫,去寒玉宫,在那莲池边上,双修了一天一夜。
从师娘坟前回到寒玉宫,靳言与师父彻底撕破脸。
“你如此放浪形骸,根本配不上我师娘!更配不上他生前呕心沥血,为你打下的这座寒玉宫!”
寒灯那时袒|胸|露|腹地躺在莲池边的花圃里,周围尽是尚未散尽的,前一晚留下的淫|靡|腥|臊味道,听到靳言的指责,他朝地上淬了一口,冷笑,
“我配不配得上他,还轮不到你个兔崽子说三道四。
“无论我做什么,老子都是你师父,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靳言恨得牙关紧咬,从齿缝之间吐出一句:
“我真为认了你这样一个师父,而感到羞耻!”
那天,靳言的拜师契约石,险些彻底熄灭。
为了维持住他们师徒之间那最后一丝灵契,靳言离开了寒玉门,独自历练。
这一走,便是十年。
十年后,靳言为了师娘的忌日,再次赶回寒玉门,却在离宗门仅一步之遥的西边海岸上,遭遇了三教盟的围攻。
寒灯真君挡在靳言身前,以命抵命,化成纷纷细雪,陨落在这片大陆上,是他们十年来,唯一一次重逢。
也是他们师徒二人,最后一次相见。
寒灯真君的死,之所以会成为靳言内心深处,永远抹不去的心结。
因为靳言最爱的那个人,死在他面前,而他却来不及对对方讲一句抱歉。
师父生前,听到靳言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那句:“我为有这样一个师父,而感到羞耻。”
靳言常常想,他体内的极寒之气,或许就是他罪孽深重才得到的报应。
他这样的性子,或许根本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
因为那些爱意,只会被靳言化作冰锥,用来伤害那些想要与他亲近的人。
如今,师父离开百年之后,头一次,又有人悄悄走进靳言心底,却再一次被他推开了。
推开了,也好。
在尚未开始之前,就把对方吓跑,或许就不会被他心上的冰锥伤到。
靳言盘腿端坐于玉绝峰渡劫台上,缓缓闭上双眼,任由雷电击打在自己周身。
这一场漫长的劫期,持续了七天七夜,都未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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