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正浩重重长叹:「怕还是前些年攀附逆王之事要清算了,儿郎们听好了,往后站队一定得要一条道坚持到黑,成王败寇而已。」
宣大郎懊恼道:「反覆无常不仅惹人耻笑,还被多方猜忌,末了什么都落不着,羊肉吃不着惹一身膻。」
五房的三郎沉吟道:「也不只是站错队的事,爹以前在升阳太尉府跟过大殿下,晓得些端倪。」
「陛下早就看不惯宣庆丶朔宁两府独大,刚即位就急不可耐地开垦三军郡,将军队节制一分为三。」
五房的九郎叹息:「国君要集权也是寻常事,他却做的太绝了。」
宣二郎附和:「大殿下没了宣庆府,直接官至国尉,咱们有什么丶连个善终都落不着?」
宣正浩眉头皱得更紧:「眼见着北宛冯氏有点实力的男人都死绝了,马上一盘散沙了,正是兔死狗烹丶鸟尽弓藏的好时机。」
宣十郎后怕地抹了抹额头的汗:「还好阿勖瞧出些端倪,早早跟咱们商讨,还有些时间准备。」
五房的九郎点头:「国尉大人一启程,大营就开始整兵备战了。」
宣三郎呆了呆,迟疑着又问了一遍:「爹,咱们真的要反?」
宣正浩思忖片刻,斩钉截铁地纠正:「这不叫反,这叫清君侧。」
「此次巡军除了国尉,好些个支持军制的朝廷官员也在伴驾队伍中。咱们去找陛下要个说法,让他下令杀了那些官员,再封宣氏个世代罔替丶赐丹书铁劵。」
宣十郎迟疑道:「逼着陛下杀臣子,要来的爵位和丹书铁劵好使么?」
五房的三郎冷笑:「重要的不是能求来什么,是让陛下在大庭广众下杀几个支持改制的官员。只要杀了这批人,大家都晓得这个陛下也没那么厉害丶不是谁都护得住。」
「往后再提改制,谁还敢如此全力以赴?」
宣三郎突然问:「爹,大殿下可是在咱们的都督府长大的,也跟着杀了?」
五房的三郎摇摇头:「在升阳时,他还帮咱们家说了不少好话,关个几天等事情过了再说…何况,他还是笙儿的亲爹,二哥的亲家。」
宣正浩思忖片刻:「策儿这次没来?」
宣长策,正是宣二郎家的老九,元念笙的夫婿。
宣二郎摇摇头:「瞒着他的,让他带媳妇儿进地皇山游玩了……这种事,他帮谁都不好,等回来了跟大殿下关一块儿。」
正在此时,一人一骑挟烟尘疾驰而至,恭恭敬敬递给宣正浩一封信。
宣正浩展开信看了一眼,顿时喜笑颜开:「做得好,阿勖已控制了陛下一行人。」
宣八郎跟着笑了:「苒儿的眼光当真不错,一挑就挑个如此得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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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四夜,武原城外西郊大营,边缘位置一座不起眼的帐篷内,围了七八十个人。
他们的衣袍多为皂色或灰白色,浆洗了不知多少遍,也不像宣氏子弟那般描文绣花。均出身寒微,从政和七年至今,两年一武选,考进军中的武官。
混了二十二年,最高也不过是军司马。
原本有几个混到校尉官衔的,巡完军那夜突然消失了。
最年长的吴大压低了声音:「消失的那几个校尉,怕是有去无回。」
「快巡完军那天,王校尉偷偷找我喝酒,说朔宁怕是要出大事。有天晚上,宣氏子弟都跟陛下去饮宴了,他去大将军院里送东西,发现有隐蝠卫的人在书房翻找。他没敢声张,悄悄退了。」
刘三点头附和:「都晓得咱们是陛下的人,都防着咱们……若要出事,咱们级别太低丶宣氏顾不上,那些掌握一营几千人的校尉,肯定要先被处理掉。」
朱六声音压得更低:「那咱们前天接到军令,整兵备战丶还整不整?」
吴大思忖半晌:「整,假装啥都不晓得,先跟手下兄弟们通好气。」
刘三点头:「咱们这七十多人,手下的精兵凑起来也七八千人,能派上用场。」
然后,吴大言简意赅地总结:「回去的时候小心些,莫露了行藏。」
「届时见机行事,任陛下和国尉大人派遣。」
一群人分散着走出帐篷,悄无声息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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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六黄昏,宣正浩命族中子侄,率麾下四万轻骑控制了武原县,并率一千亲兵包围了朔宁边户都督府,却并未如信中所说,见到被控制的翊王元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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