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外面的宫女了解他的心思,提着一件紫貂大氅为他披上,失去外衣阻挡,常年征战留下的伤疤从里衣领口蔓延到脖颈,荆棘一般狰狞又顽固。
夜里霜露重,凉风从衣角侵袭,从骨头缝里透着酸疼。
自三年前大战凯旋,他的旧疾一直没好透,但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以至于没有个叮嘱他添衣保暖的人。
人人都说他能征善战,百战不摧,说久了,他自己也信了。只有病痛的时候,他才会记起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
一月冬日里的卯时,天光未亮,地下兽笼里一股更浓重的湿冷气息席卷他的身体,每往里一步,膝盖都像被钉锤敲击,可他不能被任何人看出端倪。
远远地,他就见王诚跑过来,「殿下,守在门口的兄弟听见异动,悄悄查探,那畜牲把杜太医的尸身...活剥了。」
陆棠鸢看向前方驻守的百十影卫,有些犹豫。
那狼孩儿昨日里恼了他,大抵是在发泄脾气,他这罪魁祸首若是前去,岂不是给它添堵?
可他是狼孩儿唯一愿意交流的人,斗兽赛在即,不赌一回,他怕是要再次输给二皇子。
到时候,朝臣又要议论他身上的「天象说」,父皇也会对他失望。
「呜?」
夜里的地下兽笼很安静,尤其这一边空旷,只单独关押了狼孩儿这一只兽。
所有人都清晰地听见了狼孩儿的声音,影卫队和王诚不声不响将手搭在佩剑上,心跳声混着潮湿屋顶水珠下滴的声音,仿佛大战一触即发。
紧接着,兽笼铁门响动一声,影卫队齐齐拔剑对着兽笼的方向,王诚闪身护在陆棠鸢身边。
但是,铁门也只是响动了这一声。
狼孩儿正抓着两根铁柱探头往外看,铁柱之间缝隙小,将狼孩儿右脸颊上的肉挤成了包子,右脸颊上的肉又将他的右眼挤得眯起来。
隔着层层包围与交错的刀剑,他只望着站在最后方的陆棠鸢,然后眼睛便亮了起来,纯粹的喜悦盈满他的神情。
陆棠鸢看着,狼孩儿回头看污水里血肉模糊的杜太医,又兴奋地转回头来看他,如此往复,眼神期盼,不像发泄,倒像是在...讨赏邀功。
狼孩兴奋太过,动作之间,颈间红绳露了出来。
陆棠鸢赶紧下令,「都退下。」
王诚瞪大了眼睛,语速极快,「殿下!他现在摇头晃脑,似欲冲出牢门,俨然是暴动的前兆!我等誓死保护殿下,绝不——啊!」
陆棠鸢抬脚把王诚踹了一个踉跄,「退下!」
「嘶...是。」王诚捂着后腰,挥手带影卫队后撤,退出拐角前又探出头,「属下在外候着,随时待命!」
夜里的地下兽笼彻底安静下来,陆棠鸢一步步走近铁门,狼孩儿也慢慢稳下来,只是死命地贴着铁门,眼巴巴地看着他。
距离只有二尺的时候,狼孩儿突然朝他伸出了手,他反应迅速,警惕后退,抬手捏住发簪上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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