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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 莫家有女（第1页）

洛尝蒹慢慢向洞穴深处挪去，周围很黑也很安静，全是起伏不定的悠长且延绵的呼吸声。众盗寇倒是睡得及其香沉，这是因为他们过于相信自己值夜的同伴还是因为本身就不是专业出身，洛尝蒹也没有去想这些，他现在正无比紧张的向放着一堆东西的洞穴的尽头或爬或走潜行过去，他之前计划之时并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的紧张，仿佛心脏要从胸口蹦出来。记忆里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时，还是自己偷偷翻阅先生藏书的时候。

角落里确实放着他们这几天搜刮而来的战利品，有着许多杂物，。借着那从洞口照进的昏暗月光，洛尝蒹还看到了几件女性的衣服。

他原本还担心这群匪盗将他的手帕，衣服，书给损坏，性好那些人大概准备过几天再集中处理，所以东西还都完好，只是不见了烙饼和碎银。。无奈下只得取了几件看上去还不错的首饰，拿上属于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

几天过后，刑天山的密林便算是到了尽头，一个蓬头垢面形似野人的身影从灌木里窜出。

“看来那天取完东西后偏离了一大截方向，否则正常两三天的路程我竟然走了快要十天。不过自己命还算大，没有遇见那些猎户说的大虫，就算是遇见了贼盗，也是一群不伤人的流兵。”洛尝蒹不禁摇头，感叹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变幻莫测。

此时也已经下午了，看这远处便有稀稀拉拉几块开垦出来的旱田，想来也是离村子什么的不算太远了，天黑之前应该走得到。

于是，洛尝蒹便走到一条小溪沟前蹲下，洗了洗脸，也顺便整理了一下仪容。

......

因为走得较快的原因，洛尝蒹在还未完全天黑的情况下来到了这个位处抚州边境的小村寨。村寨，名为村实为寨，这种存在可以说完全是一种小型的自治的社会，功能齐全，且因大多在离州府极远的地方，所以还有相当大的自治权。

村寨为了防止夜晚野兽的袭击或是流民的潜入，皆是修起了高高的木桩围墙，横于道路上的是一堵可以升起的吊栏。

洛尝蒹通报了自己的来历过后，守在寨子门前的那位青年显露出了极为惊讶的表情。

“什么？你是司马先生的弟子？”

随后只见那名青年向寨子的深处跑去，不多时又跑了出来，且后面还跟着一个老人。

“小兄弟你可真是司马先生的弟子？”那已经是满头白发的老人分外热情且迫切地问道，“你是从何而来的？”

“益州西琮人士，洛尝蒹见过老前辈。”他学着脑海中先生的动作不伦不类的做了个鞠，又将那几本先生亲笔写了名字的旧书拿给老人看。

“既然是司马先生的弟子，那便是我黄枫寨的客人，阿小，快把寨门打开，莫要怠慢了这位洛小兄弟。”老头显得极为热情，若不是隔着栏杆，洛尝蒹怀疑他会立马扑过来给他一个熊抱。

进了村寨后洛尝蒹才知道，原来前几个月，司马先生便已经来到了刑天山，那知却恰好救了陷入了猛兽大虫包围的进山打算采几昧较珍惜的草药寨中的莫老神医，于是得到了全村寨的感激。

洛尝蒹听到他们口若悬河的描述着先生与猛虎激烈搏斗的场面，仿若自己亲眼所见般，不由心中暗笑。见过先生出手的他心想先生何用与那什么猛虎激烈搏斗？怕是那头虎在先生手中也过不了几招。不过先生竟然在几个月里便已经路过了此处，看来自己刚刚开始时追随先生脚步的打算只能就此搁浅了。

至于这位走在他身旁的颇为热情的老人则是这个村寨的老寨主，不知是那被称作阿小的青年露了口风，走在寨子中间的道路上时，不断有人打开自家房门站在门口注目，使人颇不自在。

“你就是司马大人的弟子吗？”

一个轻盈如雨后露珠般悦耳又细地差点不可闻的声音忽然在洛尝蒹的身后响起，惊得他回过头去。

一个约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正亭亭站在他的背后，好奇地问道。女孩留着长长的青丝，额前有着一小段碎发随着傍晚的徐风摇拽，灵动可爱。

“对，你是......”

“哦，我吗？我叫莫瑾杳。”

站在一旁的老寨主便弯腰在洛尝蒹耳边轻声道：“这个女娃子便是莫神医的亲孙女。”

“莫姑娘好。”

“爷爷说你是从益州赶来的，定是刚下刑天山，肯定没有吃夜饭，于是叫我请你到家中来吃。”莫瑾杳说话的时候歪了歪头，像是回忆她爷爷所说的内容，然后说完之后便继续一副好奇的表情打量着她眼前的这位少年。

被别人这样看着，洛尝蒹忍不住稍稍别过了头，是自己无法看到对方，同时心中想到：眼前的少女真的有些奇怪，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吧，为什么说话的口吻仿若熟人，而且她盯着自己看了那么久难道不觉得害羞嘛，可是自己觉得有些害羞啊。

“那什么......为什么你要一直盯着我看？”洛尝蒹有些鬼使神差脱口说道。

“你跟他们好不一样。”少女沉默了半天这般对他说道，“还有，爷爷叫我来邀请你时饭菜就已经做好了，我们快回去吧，免得凉了不好吃了。”说着便想拉洛尝蒹的手。

吓得洛尝蒹连忙避开，用眼神向一旁的老寨主求救。

老人笑着捋了捋胡子，“洛小兄弟就去吧，莫女娃子做菜的手艺可是很好的。而且，我想，莫神医也很想见见你呢。”

......

莫老神医的家不远，但洛尝蒹却觉得自己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傍晚那黄昏之时已一瞬而过，此刻天空已挂满了星辰。先前强势围观的住户们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老寨主也向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好像整个空间都只剩下他洛尝蒹，还有走在自己前面的这个叫做莫瑾杳的女。孩子。没有及笄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身后，伴着她轻盈的步伐摇晃着，使整个人都变得如那三千青丝一样出尘起来。

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

女孩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头发也随之而动。

洛尝蒹的目光也由此转为与她的对视，他突然发现，女孩的双瞳在星光下竟变得如此神秘和绚丽，就好像在雾中若隐若现的神殿般吸引着他。不由让他一怔痴愣。

女孩神色有些奇怪，她指了指身前围墙围起来的小院，“就在这里了，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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