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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母亲带着我去走访亲朋好友,来到了小时候的玩伴“小卫”的新家,这是“衣锦巷”里的一幢别墅,是“小卫”母亲改嫁的新居。她的前夫已经亡故,虽在她十六七岁时就养了一个孩子,但到现在风韵犹存——她烫着卷曲的长发,纹着细细的眉毛,涂着鲜艳的口红,穿着婀娜的旗袍,皮肤白嫩——几乎判断不出她的年龄。可能和年龄有关,“小卫”一向来和他母亲有所隔阂。坐下来后“小卫”的母亲拉着我母亲的手在诉苦,说“小卫”和她闹别扭了,已经几乎不回家来了。丈夫又经常不在家,不知是工作忙还是不当她一回事。因为她只给她现在的丈夫生了个女儿,女儿刚上小学一年级。“说来总是原配的好啊。”我发觉她动作夸张,言语说得也很累,我似乎在听话剧表演。我母亲却在当真,在作料理夫婿的门外汉谈话。“小卫”母亲在作假声状应着:“哎,哎。”“我已到庙里作了法了呐”。“这下他离不开我了呐”。我记得她的名字叫“艾乐娜”,这是一种巧合还是玩笑?
艾乐娜要留我们用午餐,并要我去把她的儿子叫来。像过去的习惯一样,这是我的职责。母亲也在传出话来——“路上看见小菜带点回来。”我在走出别墅。
根据得到的信息,我来到了小时候的玩伴小卫处。他在这里开了一个汽车修理铺,他正在一门心思地拆一根油管,等他拆好了才看见了我。我在向他说明情况,他却不愿意去。然后他又在把一根新的油管接上去,玩伴好像在这里才找到了生活的头绪。等他装好管子后,我硬拉上他就在走。在街上我看见了一种黑黑的蛋,写着“酱渍蛋”,我感到新鲜,便买了一盒。然后又看到了一种点心,黄亮而透明的皮包裹着绿色的馅,从未见过,我又买了一点。我随时随刻都拉着小卫的手,因为我发觉他的脾气已变得古怪——不爱说话了,我在问:“为什么不爱说话了?”他在说:“能说的都给别人说去了,不能说的又没人要听,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我心里感到很纳闷。
我们走进屋时已经开饭了,人都已入座,男主人公也在,他虽已谢顶,但还清秀,他的女儿坐在他的右手边,左边位置还空着,小卫的母亲在叫:“小卫坐那。”小卫在走过去,主人公拉着他的手让小卫坐下了。并在说:“我并无子嗣,把你视作如同己出啊。”女儿在叫:“爸爸!爸爸!哥哥!哥哥!”并爬上了主人公的腿,主人公高兴地在亲她,看来他心底是喜欢女儿的。小女孩却在拍小卫哥哥的头。乐娜在说:“如果听继父的话去读书就好,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又很少回家呢?”玩伴一声不响。女主人在夸丈夫,说他是菩萨心肠。可我分明看见男主人公腰里别着一支枪。玩伴小卫吃了一点东西后在说要走了,并在起身拱手行礼。我也想和他一起去,我也在告辞。小卫说:“我要到奶奶那里去一下。”我想起正因为我和他一起经常到他奶奶家去玩,有机会认识了一个“阿宝”哥,然后“阿宝”介绍我进了“周拳门”。……
我和小卫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他奶奶家的岔路口了,另一条路上突然冲过来一辆摩托车,我们赶紧在闪开,它喇叭直叫着并一个紧急刹车,还一挪一别惊险地从我们身边擦过,居然是个女的,是个摩登女郎,一头披肩的卷发在飘飘舞动。
我和小卫一起来到了他奶奶的居所。这里景色依旧,我心想一定仍有很好玩的东西。我们已经在院子外,在竹篱笆边的冬青树丛里,我看见了一只黑色的小鸟,它从这个树杈跳到另一个树杈上,似乎飞不起来。我蹑手蹑脚过去一把抓住了它,这鸟有拳头般大小,头像猫,浑身长着细细的绒毛,而不像羽毛。我正感到奇怪,那隔壁叫“阿宝”的师兄走了出来,他手上还拎着一支步枪,我在问他:“师兄!这是什么鸟?”他说:“这不是鸟,这是乌。”“哦。师兄,你上哪儿去?”师兄说:“我去打猎。”我把“小乌”放回了冬青树丛,然后与师兄在讲:“我也跟你去吧”。师兄看了看小卫然后朝我点了点头。我在和小卫说:“再见,小卫。”小卫是不会跟来的,因为他从来对拳脚和“阿宝”是不感兴趣的。小卫在朝奶奶屋里走去。
我已和阿宝师兄来到了山窟里的一个天然石臼旁,这里本来是一个瀑布,水直冲在这块巨石上,冲出了一个石臼状,现在已经干涸,只有从石壁上渗下来的一点水,然后穿过一个泓洞蜿蜒而去,像一根细细的飘带。师兄在说我不懂狩猎然后会影响他的打猎,他要我在这里等他。
我在这山窟里等着。我去捡来了一些干草铺在了石臼里,我躺了一会然后睡着了。然后……然后我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臭气,我睁开眼睛来朝四周看去,太阳几乎已经落山了,只看见余晖里的师兄在石壁旁倒立着,并褪下了裤子,就这样在拉起屎来,“噗”的一声,一吊屎从屁眼里射了出来,射出老远,然后落在了石臼旁,真是“道在屎尿”。我在站起身来,师兄倒着眼睛看见了我,然后他也站了起来笑嘻嘻地在说:“终于把你熏出来了”。我在问:“师兄怎么屁股也不擦?”师兄在说:“这是‘狗屁功’——人的屁眼还没有狗进化得好,狗拉大便的时候能把肛窦翻出来,拉好后又能收进去。所以不用擦屁股。”我在问:“那这样讲——人吊还没有狗吊进化得好?狗的小鲜肉也能够缩进伸出呢。”“阿宝”师兄“哈哈”在笑了,并在说:“有一个师弟还真的写过一首‘狗性小鲜肉’的诗:‘狗饭吃饱表责任,空劳劳地吠几声;时时拖出小鲜肉,不知羞耻淫欲生。’……”我发觉师兄手上的抢也没了。我又在问:“你的抢呢?”师兄在说:“枪掉到了一个深潭里了。唉,我下山时碰到了一个做捕快的‘二毛儿’师弟,说正在侦探一个案子——一个骑车的‘摩登女郎’在山脚边失踪了。车子倒在路边。他朝山上溜了一圈没发觉线索,而在山脚边的一幢别墅前有一点可疑的痕迹。‘二毛儿’要我们几个师兄弟去帮他搞这个案子。”
我和阿宝师兄来到了山脚边。师弟二毛儿带着几个人在那里等着,他们穿着功夫衣服扎着黑腰带。并由一个在别墅里打过工的汉子带路。天已经有点黑了,我们来到了岔路口,然后在朝别墅摸去。
我们翻进了别墅,穿过了一个回廊,转过了一处花园的假山,终于看见了一个“摩登女郎”,她被绑着浸在荷花池里,师弟在把她揽捞起来,这是在惩罚她还是在作诱饵?师弟还在潜进去,我们在后面跟着。来到了一个小水库边,水库中心有一栋雕栏玉砌的水榭,四面挂满了灯笼,有九曲桥连着岸边。一些员外模样的人似乎喝醉了酒,好像都靠在躺椅上睡着了,一顶桌子上还杯盘狼藉。师弟已潜到了他们的身旁,在说:“都死了?”又似乎在寻找罪证,他从一酒瓶里蘸了一些渍水在化验,然后又倒了一个汤汁上去在化验。在说:“这酒不呈现毒性,但和这汤汁混合后就呈现出了毒性。”我也想这些员外都应该毒死了吧。突然有一个员外一跃而起,一刀戳在了师弟胸口,并一脚把师弟踢进了水里。这人哈哈笑着在说:“我知道你们会来的!”事发突然,我上前想把这员外擒住,可是他飘忽着,连人影都碰不到。听见师弟还在叫着:“师兄,师兄,大师兄!”还好大师兄阿宝已从水里泅了过去,把他救上了岸。我再想对付凶手,可凶手已没了踪影。我马上赶到了受了伤的“二毛儿”师弟身边,这时又有些师兄弟赶来接应了。大师兄在说:“看样子师弟不行了。”这不禁使人黯然神伤。有人在说:“赶快送医院吧!”
当把受伤的师弟送到医院时,医生说已经没了生命迹象。大家都在建议把他抬到师傅那里去再说。阿宝在说本来他今天就要带我到师傅那里去的。
师傅住的地方是一个青山坞,两边是一个八字型的山脉,四面风景都很秀美。家里只有师奶奶在,奶奶说:“你们的师傅和几个徒弟到美食街去了。”
我和阿宝来到了美食街。这美食街楼楼相连,廊廊相通,雕梁花窗,古式古香。走上二楼时透过一个花窗我已看见了师傅,我俩在走进去,还有两个空位置,看样子是特意为我俩而留的。师傅与邻座的一个陌生人在谈天,不知是什么拳会门的,师傅在把我们介绍给他,在说我在黑白两道里都混迹过。又对我说这陌生人是“八花门”门主。这时那“八花门”门主来到了我跟前,说他的女徒弟要和我斗一下“筷子功”,他女徒弟左手拿着一双筷子右手拿着一个托盘来到了我面前,我拿起了一碗饭朝嘴里扒了一口说:“好吃”,并朝她托盘里分了一点给她,并压实了碗里的饭,然后在抢夺打斗了,最终我把她托盘里的饭又全抢回到了自己的碗里。这时“八花门”门主恭敬地跟我说有人请我过去,师傅在朝我点头示意我过去。我被拐来拐去地领进了一个茶楼的包厢,一顶八仙桌上面对面地坐着两个人,似乎是在等人。空着的座位一边还放着一杯茶,我走到桌边时他们倨傲地坐着并没有理我。我端起了这杯茶也没落座,顾自在屋里走着,在欣赏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并喝了几口茶,这茶的味道我觉得有点特别,闻着并不香,可在呼气时感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股香气。我在自言自语:“嗯。好茶,好茶。”这时只听有一人在说:“行!就是这样。”然后在叫我坐下来商量什么。原来是我喝了茶就成了他们的一员了,他们是“喝茶门”。并给了我一支铮亮的手枪。说要我到敌占区的“武林会”分支去发展势力。跟我接头的人是刘某,并告诉了我刘某的地址。
“八花门”门主带我从另一个地方走了出来,这或许是我带着枪的缘故,或许是为了避开熟人的缘故。他在和我说:“这‘喝茶门’现在是武林盟主。”我们正在走过一间歌舞厅,门口站着一个女郎,穿着超短裙,两条腿的膝外侧还各长着一只耳朵。我深感奇怪,在问“八花门”门主,他说:“这里有一个城市中最红的女郎,由于车祸脚膝旁留下了一个疤。有的说她因地制宜地移植了一只残疾耳朵,把疤盖了起来,看起来很像一朵花;有的说是贴了一朵白木耳上去。现在这里的女郎把这作为了一种时尚。”他把我领进了歌舞厅,的确有许多穿着短裙的女郎都在脚膝处缀着白木耳一样的东西。我心里感到很别扭,便走了出来。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顺利地进入敌占区。
在“八花门”门主的建议下,我学了“乞丐门”的“残疾功”,我在胸脯下按了一个四轮滑车,并把小腿绑在了大腿上,再在上面盖上了一条破毯子,手上拿着两个泥水匠的木抹子,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钵头。我已来到了敌占区,我就这样在路上滑动,没有一个人会直视我,我也不能看到别人的脸,看多的只是匆匆的脚步。有的人往我钵头里扔一点小钱,有的人却远远地在避开。有一个瘸子在我面前也变得趾高气昂了。
已经是傍晚了,我滑过了一顶长长的小石桥,这是顶古老的石桥——中间刻有梅花的图案,我发觉是重叠的九瓣花瓣。两边有马车轮子压出的痕迹。我溜进了湖墩中的一个公园,然后我靠在了一个凉亭外的石堪下休息。不一会,我听见有人坐落在了亭子里,在嘁嘁谈话。一个人在说:“要杀他全家。”并在交代地址,这地址正是我要找的姓刘的那人的地址。他们正背对着我,我解开了双腿在偷偷地开溜。
从湖墩中出来,我正走到了桥的中间,一个披头散发的大汉突然在我面前冒了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手里拿着一把大刀,嘿嘿笑着在说正在等我,他刚才是趴在地上一跃而起,我在后退,后面凉亭里的两个人也在赶来,我只好上前一个贴身想掀翻大汉夺路而走,可已被大汉抱住,我一个撞钟把他往桥栏杆上撞去,桥栏断了,我们在掉下湖去,这时他已松手。入水后我在潜泳,然后我游过了一片红树林,慢慢地水变浅了,不能再游了,再往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在月光下看见有一个教练在教几个孩子练拳,我心想不要让他们发现,产生误会就不好了。但当我刚要迈上岸时,一个小女孩发现了我,在叫起来。我在过去和教练说明情况,教练答应会暗助我,第一给我保密,第二指点了我最近的路——翻过前面的一座山就到了。我发觉手枪已没了,可能掉进了湖里,这可能会成为以后的古董。
我已艰难地爬到了山顶,发觉有人在追上来。我在快步下山,追来的人速度也很快,如果他有枪,会开枪打到我的。我在加快速度,每一个台阶在鞋底一触而过——在飞滑而下,滑得鞋底都在冒烟了。追来的人已被远远地抛掉了。我滑到了一个悬崖边,这里变成了一条绕着悬崖的平坦的路,这下又要被追上了。我打算从这陡峭的石灰岩爬下去。因为在这岩隙中错错落落地长着一些杂树,我在像爬云梯一样在攀援而下。
我跑过了一片荒芜的田野,然后跑进了一个几乎荒废的村落,还好碰到了一个老者,他斜倚在竹榻上睡觉,我在向他问刘某的住房是哪里一间,我说:“我是来救人的。”老者领我到了刘某家的门口,门开着,我走了进去,家里没大人,说是出去接人了,可能是从大路去接我了。有三个小孩在,听了我报的凶信,那两个男孩跟着老者跑了,可一个女孩一定不肯离开,手上还挥舞着一把玩具剑。我朝外面看出去,月光照得万物都很清晰,还没看见有人影。我一把夺过了她手上的剑,吓唬着在向她刺去,并在和她说:“我会去通知刘某的。”她这才跑了出去,我也在跟出去,我看她隐蔽在了一丛灌木里的深草中,我在把玩具剑交给她,然后我在快速离去,这时她又从草丛里跑了出来,她似乎决定要跟着我,我想也好,因为我没见过刘某。我觉得这女孩情感是非常深厚的,我的心里也感到非常凝重。我领着这孩子在走,看着这无尽的路,不知还要走多少时间。有时候我还背着她在走。我感到又有一种恐怖笼罩着,像朦胧的黑暗一样在蔓延。当我们正翻过田间的一个坡时,突然看见了一个人,女孩在叫“爸爸,爸爸。”看刘某神情很紧张,他拍了拍女儿叫她别吵。我朝麦田望去,麦子已熟,还没开镰。有一些穿着长衫的人拿着刀枪在麦垄里在往这里围过来。刘某按着我们蹲下,手有点颤抖。我摸了摸孩子的头在说:“快带着孩子走吧。我去把他们引开。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朝大路在走,故意暴露了自己,然后窜进了麦子地在跑。他们在围追我,我在施展飞花摘叶的功夫,我边跑边捋下麦粒,然后当作暗器在一把把打出去,追的人渐渐少了,只剩下两个绝顶高手了,我们在麦垄里已打得天昏地暗,刀分明在我鼻尖上掠过,在头皮上削过,衣服也被撕成巾巾条条了。看来不能再僵持了,走为上计。我展开轻功跳出了圈外,然后顺着麦垄在飞驰。突然一座古城墙挡住了去路,我在飞身而上,城墙上坑坑洼洼长满了荒草杂树。我伏在了一个坑的阴影里。我听着两个杀手正搜到这里,其中一个人也攀上了城墙,在朝另一边看着,说没有看见踪迹,下面一个人在说;“他肯定还躲在麦田里。”然后他们在返身而去。我在这里蜇伏了一个晚上,天亮了我朝里翻下了城墙,沿着墙边在走,我看到了一个院子,有一块牌匾上写着:“某某镖局”。我发觉有人在跟踪我,难道这是个诱饵?门洞开着,我走进了门面,里面没人,我反身在关门,可插销已锈,一下子插不上。门口有人在围过来,想闯进来。我看见门后挂着一根皮鞭,我拿起鞭子在门缝里抽出去,有人被打倒了。门终于插上了,我一转身听见了“嘎嘎”的推门声,我赶紧从后门逃了出去。后门外到处是杂树和藤蔓,我跑不快,跑着跑着被一根葛藤绊了一下,我被绊倒了,并滚进了一个沟洞里,应该说是一个小天坑。我爬到了天坑的口子边,看见又有一队人在朝追我的人背后袭来,而且有包抄之势,追我的人在返身抵挡。我趁机爬出了天坑,然后跑出了老远就走上了一条古道。不远处是山了,我在朝山路走去。在山脚边我看见一个老农戴着草帽在路边的毛豆地里拔草,他那一瞥的眼光好像有点熟,他一下子拿掉了草帽站了起来,原来是荒废村落的那老者,他在叫我跟他走,不能再到那荒废的村落去了。我们走上了进山的小道,然后来到了一个山隘口,坡旁有一间用竹搭起来的茅屋,似山民歇脚的一个驿站。放着的椅子也是用竹子做的,用得已经发红了。有一个竹架上放着一些茶具,桌子上放着一个茶缸,边上挂着喝水的竹勺。一个老妈妈在屋檐外的灶头烧火。我拿了茶具在大口大口地喝茶。老者在向她打听情况,她说:“刚才有一个人来过了,要我对你们说翻过那个山头就到了。”我们招呼着要走了,我拿出钱来压在了桌上。看过去前面有两条路,一条是石板路,一条是黄泥路。我在问:“请问哪条路近?”她指着黄泥路说:“那条黄泥路近些。”
我们在往近路走。走着走着,这哪里是路,分明是兽道,好像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又像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路旁还长着一些阴生植物,有时还像萤火虫一样发一阵亮光,这大概是琼葩异草。走出了兽道来到了一片竹林地带,突然看见了一只棕黄色的动物迎人而立着,是熊?我心里一惊!仔细一看才发觉是一条狗,并转出了一个荷锄的男子来,说是来迎接我们的。我在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叫:“黄雄”。
下了山又来到了一座城市的外围,突然听见有一种“沙沙沙”的声音,有人在朝我们逃来,我看过去泥土像钱江潮一样在翻卷而来,所有东西一下子在被吞没,我们也在返身而逃。狗却在狂吠而冲过去,这难道是妖魔鬼怪?我们已在往山上跑,我发觉上坡时翻卷而来的泥浪变得慢起来了,我们终于跑上了一处裸露的岩石上,上面已聚满了人。泥浪终于被岩石挡住了,在回头了,变成了回头潮,真是惊涛拍岸,翻江倒海。在一块岩石上还刻有几个较大字的诗:“高高峰顶翻银浪。深深海底起红尘。金钟玉漏相酬酢。疑杀滔滔天下人。”我看见低洼处的几幢房子在移动、变形、倒坍,成堆的钢筋水泥还在翻压过去。还好涌动的似乎只是一条地脉,今天发生的事使我一直感到不可思议。有一个懂科学的人在说:“这里的应力场在发生变化。”这时我们发觉“老者”已不在我们身边,我们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我想他可能被卷进泥浪里了。连那条狗也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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