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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翻山越岭,突然刮起了风,风很大,这“呼呼”的风声几乎没有间断,再大起来可能会把人吹走,我躲进了一处岩石略凹进的背风的地方。这风越刮越大了,吹得我的脸好像也变了形,直吹得山摇地动。我担心着风再大起来,会把这处的岩壁也吹得倒下来。但这风也给人带来了一股空劲的力量。风终于停了,四周一下寂静得出奇。我在往山的另一边走下去,一路上有许多突兀的岩石,像一尊尊或蹲或奔的野兽。这时我的确看见了一头用石头雕凿出的狮子,它眼睛正朝我看着,使人震撼而感到熟悉,我不由得骑了上去,并在拍它的头,这狮子忽然在狂奔起来。已看不清景象,只听见耳边“嘘嘘”的风声。不知它要带我到哪里去。好像已到了西北高原;又像是在沙漠的边际;广袤而旷古。这使人豪情勃发,我不禁在长啸起来,这一啸却闯了祸,这石狮子突然停住不动了,又变成了雕像。而且我看见了在地平线的边际真的有一群狮子在朝我奔来,看来我要命丧此处了。情急之中我看见了一处乱石堆,我在往一块石壁上爬,越急越爬不快,有时只有踮起脚才能找到攀手的地方;狮子已铺天盖地来到了脚下;这石壁不高,上面也有狮子在探头了,还好这里有一块跳台般突出的石头,我便坐了下来,脚下的狮子一下子还够不着。我发觉我的确来到了远古;一边腰上别着一排弯刀,从手臂般长一直排到手掌般长;另一边腰上还别着一支洞箫;我下意识地摸出了这支箫吹了起来,这箫声完全吹出了我的心声,奇怪,这些狮子听了这箫声在纷纷而逃,消失在了那地平线处。只剩下了那头石狮子仍在看着我。边上还看见了一块倒下的石碑,碑上刻有一首诗:“业风吹得走如梭。斗胜争强不放过。未得中间星火尽。不知何日息干戈。”……
这地方很陌生,这是在国外?显然已经到了国外,但不知这是什么国度。白炽灯泡型是这个国度的特征。房顶是灯泡型的,窗户也是一个个灯泡型的。还到处能看见杂七杂八的军人,有些看起来像雇佣军,他们手上拿着灯泡型瓶子的饮料在喝着,空气中还充满着酒气。我正走过一个校场,一个酋长似的人正在给一群士兵训话,这酋长的上门牙已全部拔去,可能是这人下门牙太长的缘故,拔掉合拢来则刚好齐缝。
我来到了街上,林立的高楼遮天蔽日,熙攘的大街上人群奔竞。我在这街上找了许久,似乎想找一个熟人。终于看见了一个熟人,就在这商店门口,可他的名字我一下子记不起来,我在怯怯地喊他:“嗨!你好!”一些人站住了在朝我看来,熟人也站住了,他看着我,眼神却失望地退却着,他肯定认出了我,互相都有点印象,但这印象并不深刻,是归于末流的一类。我记起来了,他是章某,是我在学校时的一个帮闲干事,应该如何向他套近乎?又记起来了,他曾写过几篇应时的文章,正因为不敢恭维,所以还记得几篇的名字,譬如:“结婚害人不浅——为筹钱行抢劫。”这正好与他探讨一下,我在提起那些文章,说出一些篇名来,我违心地在说写得不错,但他似乎已兴趣不大,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难道是怀疑我不懂其中的三昧?我有点尴尬,我需要引证一下,我在说:“我曾上过业余应用文写作班哩。”他的眼神更加疑惑和鄙夷了,或许在这熙攘的人群中他没听清楚,我应更向他靠近些,我又向他走近了一步,他似乎畏怯起来,好像我会抢他手上的东西,他反而后退了几步,我在说:“可我并无恶意,并不向你求什么。”这时我拿定了主意,我只想和他探讨一下文章,我一定要和他探讨:“你站住!”他还在退,看来不应该说文章的,那应该说什么?“你现在好像日子混得不错!现在要利用什么?”我正这样说时,他却一转身逃也似地窜进了人群。哦,我想我应该说“应用”,而不要说“利用”。
我孤单地在走着,我怎么会感到昏昏沉沉,是饿的了?可肚子里气胀得很。眼睛一阵阵发黑,是累了?是想睡了?也许。
我可能已在地上躺过,也可能刚跌倒过,有一个好心人来扶我了,把我扶到了她的寓所?不是的,是一个简陋的旅社,走过窄窄黑黑的走廊,还听到了公用盥洗室发出的声响。她把我扶进了房间,一直扶上了床,这时我真想睡一觉了,她叫我躺着,她马上就回来,我想看一眼她,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什么,管她,睡吧。……我正要进入梦乡,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也听见有人在喊:“不要下流!”并“啪”的一声打亮了电灯。我朝门口看去,门边站着一个别的班的同年级女同学“美娅”,她也住在这儿?她娇小的身躯显得很有精神力度。她面前站着一个穿着大红睡袍的老女人,睡袍还开口很低,露出着大半只瘪塌塌的奶子,脸上的皱纹凝固着,像一具凶神恶煞的京剧脸谱盯着女同学。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我仍躺着,睡意还没有从身上驱散。女同学在问我:“你喜欢待在这里还是跟我走。”当然要走,“要走!”我说,我似乎清醒了。她走过来在扶我起来,她说这是一个退役了的舞女,我还真看见了一套褪色了的舞衣高挂在墙上。女同学还扶着我,我们穿过了黑暗的走廊,走进了自然的亮光之中。
我身边有了一个可信的人,似遇到了救星。也有了一个可说话的人了,我在问:“这里是哪儿?”美娅明确地在说:“这是某国。”我却真地在担心起来,在这异国他乡如何生存?我心里没有一点准备。她领我走进了一所房子,这里像是一个机器房,屋子里到处盘绕着巨大的管子,在靠墙的两根并排的大管子上铺成了一张床,另外还有几只箱子和一张凳子一张桌子。我坐在了着地的一根管子上,她从桌子上的菜罩里拿出了一盘馒头给我。是在异国了,我从未看到过如此巨大和复杂的管子。有一扇小窗开着,外面的景色也很陌生,像是一个花园别墅区,有两个小孩在花园里骑着车子。还有个流浪汉靠在一别墅的台阶下,远远看去只见他黑而深陷的眼窝和高高的鼻梁。女同学在做功课了,好像是在演算什么,满纸都是函数符号。我起身想到外面去走走,她在问我:“你说过中国人聪明,那为什么是外国人发现了‘负离子’?”我说:“中国人在理论上早就有了,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有正必有负嘛。”我还想说点什么或解释点什么,可她已站起身来走了,急匆匆地也没交代什么。似乎我就寄住在这里了。看来我应该去自谋出路。我好像还没吃饱,我又拿了两个馒头在边吃边走出去。
我毫无目的地在这社区走着,厚厚的草坪上有一些鸽子和小鸟在觅食。有高高的台阶通向宽大而紧闭的门,凝重的阳台上粗壮的廊柱下阒然无人,静得出奇,那流浪汉也走掉了。我手上还有半个馒头,我在一点点地掐下来在喂麻雀,先一只来啄了几口,显示是安全的,一下聚拢来了一群,刚吃了没几口,就飞来了几只白头翁,麻雀一下被赶到了边上,这好像是麻雀的上司,麻雀能安全的地方,白头翁也能安全的;一会又飞来了两只乌鸦,白头翁也瑟瑟地飞开了,我想这大概才是顶头上司。但这种安全感也是片面的,有一只老鹰在空中滑翔下来,它们都在四散而逃,能逃掉吗?虽然我没能看到结论。我绕着这房子在走,走了好几圈,想不出有什么名堂好做。我摸了摸口袋还有几块银元。
我来到了社区的另一个出口,这里有一个巨大的牌楼,似乎刚搞过什么庆典,地上有许多鞭炮的灰屑,还有一些其他的丢弃物,难道发生过冲突了?有人来清扫着。牌楼的横梁上写着“某某某是伟人!”名字底部是用油漆涂盖过的,可能以前写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冲突可能也由此而起。看来这里是华人区,我正要走过门楼,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分明又叫了一声,这声音感到很亲切,我循声望去,原来是那女同学美娅,我高兴地朝她跟前走去,她在叫我别乱跑,她说我是个黑户口,又说要么在这里找一个同伴才可以落脚,她说正好有一个女的是个寡妇,她开着一个旅馆,正要找一个老实一点的帮手,说我再合适不过了。我朝天上看去,天空也是蓝蓝的,虽然有了点熟悉感,但我说:“我还是先出去走走。”
现在商店里几乎没什么人,人都集中在车站码头处,或匆匆地在赶路。在一个列车站出口处有一个瞎子在行乞,他在弹奏着一种特别的乐器,看过去像只风箱,他用脚在鼓着风,手在拨弄键盘,风箱上是密密麻麻的弦,随着手的拨弄,风箱里的风夹着小弹珠击打着弦,打开的孔里也有连绵不绝的声音在发出,这声音好像是狂风中颤抖的呜咽,使人听了很是伤心,我在问:“这是什么乐器?”瞎子在说:“这叫‘风中之弦’。”这时那女同学美娅领着一个少妇正走到我身边,说她是来找我的,然后少妇把我们领到了她家里,家里有两个小孩和一个女佣人,再没看见有别的人,她说她丈夫已死,她看上去也有点苍老了,我在想她丈夫不知是谁。正是吃饭的时候,我们落座在餐桌旁,这是她家的餐厅,大得像一个酒吧,人反而显得有些渺小,我有点不知所措,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两个小孩也在好奇地看着我,他们母亲在向他们说什么,两个小孩在唱起歌来,唱的是:“我们是一家人……”吃好饭我还是打算走了,我说我去买点东西。
我在排队买列车票,有一个女人贴到了我跟前,她说能不能给她也买张票,她愿意跟我一起走,我在想她是谁,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在说我不认识她,她在说:“同是天下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答应了她,我买了两张列车票。……
这是候车室的铁门已经打开,已在按顺序检票放人进站,那女的“沦落人”在我前面,当她进去后我被阻挡在了外面,铁门又关上了,放人是限量的,可进的人数已到头,我们要等下一班车了。等车的地方像一个露天的月台,我走到了栏杆边,往下可看见另一边的街景,街道上的树叶子细巧而光亮,路边堆着清扫好的垃圾,有人赶着羊拉着的垃圾车在清理,我觉得很好奇。
我又往售票处走了过来,这里仍有许多人在走进来,也有许多人在地上坐着。我看见了有两个戴着帽子披者袈裟的年轻和尚盘坐在地上在化缘,有好些人在给钱,我也去给了一点,有一个人给了很大一张钱,突然有人过来把和尚的帽子摘了,原来不是和尚,是两个留者头发的年轻人,不过这下他们反而哭诉了起来,说是家里太贫困才来讨饭的。这时我又看见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和尚走了进来,他的确是个光头,脸是黑黑瘦瘦的,手上还拿着一块咒语牌匾,他在向一个卖珠宝的柜台处念着咒语,然后他在说拿佛珠出来开开光,柜台里的人拿出了一盘手珠,他把咒语牌匾盖上了盘子,然后一个手点着牌匾的符号嘴巴在念咒语,之中他已把一串手珠扔到了后面的一群人里,我看见有一个人接住,然后三个人一起走了。念好了咒语,这黑脸和尚还拿到了钱也走了,我跟着他在走出去,那三个人在等着他,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有人说列车还要等几个小时,我来到了车站外的广场,广场的边上店面林立。我把包裹放在地上坐在了广场边,有两个小孩看上了我,与我来玩耍了,他们好像知道我是个孤独的旅客,他俩爬上了我的肩膀,一个在弄乱我的头发,一个在拔我的胡须,他俩好像是双胞胎兄弟,戴着一样的列车司机的帽子,他们玩得很开心,有一个把自己的帽子掉在了地上,好像是他们的爷爷来了,两个小孩他各打了一下,在说他们没有礼貌,我在说没关系,小孩是喜欢玩的。小孩的父亲也来了,衣服穿得很名贵,但人很粗黑,看起来衣服不太合体,这父亲在惊异地看着我,拉起小孩在走了。这时我面前有一扇店门开了,从门里走出一个瘦瘦的男子,门没有被关上,里面还有一个丰腴的女人在照镜子弄头发,这好像是个美容店。这瘦瘦的男的正要走进边上的一个门店,有一个也很瘦的女人从另一个店的柜台前走了过来,那女的在喊他了,看来瘦女人已徐娘半老,她在说:“我晚上不过来学弹琴了。”而且显得有点矜持,她还在说:“原因以后向你解释。”男的显得很绅士也彬彬有礼地在说:“没关系,没关系。”那女的在匆匆地走去。那胖女人还把门开着,她在往胸脯里抹什么东西,并拉起那袒胸朝镜子看看,连奶子也几乎要露出外面了,她然后再挺胸看看,好像感到满意了。她门开着原来是在等她的小姐妹,又走来了四五个像她一样袒胸露臂的女子,她们一起叽叽喳喳地在朝瘦男子的店面走去,那里好像是一个歌舞厅,她们手拉手在鱼贯而进,并在唱着一首歌:“卡美、卡美、卡美,卡美耶倩倩……”这些女子很是高兴,嘴巴都合不拢了,她们还在唱。这时其它店面的人也戏谑地跟着在唱,有路过的男女也笑嘻嘻地在唱。我看见边上还有个店,说是量身做衣服的,一个人钻进了一个机器,只露出了一个头,然后衣服就做好了,说这衣服是适合每个人的特征的,是没有雷同的。……
说列车又来了,我赶紧跑了过去。上车的地方像一个密封的管道,管道处打开了门,我走了进去,然后管道的门又封闭了,车在启动了。我感到我人被封闭了,已和外面断绝了关系。坐在我边上的一个老者在说这是“气动车”——一会儿前面管道的空气就变得稀薄了,后面的空气会推动它飞奔。说管道是调节空气的。坐在斜对面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坐在我对面的一个中年人在说他还坐过密封管道的“水动车”,说原理是一样的。他这个人太有趣得瑟了,他还在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不抽不见得会无聊。他还神秘地朝我笑着,我也只好无可奈何地朝他苦笑。我烟也曾抽过,也早就戒掉了。不过“泡儿”还是他老,可称他为“老泡儿”。“噗噗噗”,他居然还会吐几个烟圈。他的头发光亮地往后披着,真像包头鱼在抢水了。他是喜欢表现自己,他一边抽着烟一边还与边上的人喋喋不休着,在说一天起码抽三包烟。他还把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放到了桌上,我看见了,这包是N牌香烟,打火机是金色的。哦,他在说他是在挣“大铜钿”的人。哦,他还交道广泛,认识的都是紧要关头的人物。什么?他在说心爱的怎么样。我觉得只有可爱的,没有心爱的。我虽然没和他在扯淡,我并不是和他在逗气,也不是有意对他冷淡,毕竟我们不是同道人。他又从口袋里拿出半包烟来,拽出了一支在抽,这半包烟也放到了桌上,是包H牌香烟,壳面是鲜红的。他可能是在出差。我好像感觉着也在出差了,出差时总有一种困倦,我虽然自诩精力充沛,但也已慢慢不支,随着烟雾的飘动,听着火车单一的声音,我已进入了梦乡。……当我醒来时,已过了一个车站。我边上的位置已空着了,斜对面的座位上也换了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穿着奔放而华贵亮丽的衣服,像法国的时装展览,她梳着中国式的发髻,看去倒像一个聪慧的演员。她好像假寐着,神态还不时流露出一种婴儿似的娇艳。在温馨中好像有种强烈的能量,真是静中有动。看得出她从不压抑自己,在梦里好像还在玩游戏。她睁开了眼来时朝我一瞥,她发觉有人在注意她,或已被她迷惑,她流露出了一股喜悦,这是真正从眼神里流露出来的,这甜甜的表情像一团蜜,我好像是一只蜂被粘住了。正对面的“老泡儿”好像也感到味道满好,又在喷云吐雾了。还在大大咧咧地朝我笑笑,他好像又要讲些人情世故。但这女子又在入寐了,她掩盖不住的喜悦,有一种不可抵抗的感染力,我多么希望与她谈谈天,能听到她的声音和笑声。“老泡儿”也在故意作出一些响动,他故意把打火机跌落在了她的脚旁。但她仍在梦寐,从表情上看她好像已经知道是哪个人的某种心意,她虽然看来年龄娇小,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隐现的成熟,她的表情还在宽恕中带着规劝。可“老泡儿”不由自主地朝着她笔挺清晰的鼻子吹过去一个烟圈,她只别过了头,还不屑一顾地笑了笑。她可能认为这是游戏,我想她还是个孩子。这时“老泡儿”眼睛在盯着我,我也对视着,他在说:“是不?”他以为我在考虑他在说的问题,我不得不在点点头。他得意地又朝前面吐了一个烟圈,然后又吐了第二个烟圈,烟圈在缓缓地朝她鼻子游去,忽然她避开了它,并觉得好笑地在笑出声来,在说:“你好像还有点水平的嘛。”“老泡儿”好像得意忘形了,他在说:“那么当然咯。你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抽烟了。你几岁了?呵呵,我是属猴的。你呢?”她在说:“我是属虎的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她在拉开手提包并拿出了一包烟来,在说:“美国的香烟你们要抽吗?”这下“老泡儿”反被问住了。她抽出了两支细细长长的烟来,欢快地在说给我一支给“老泡儿”一支,“老泡儿”接着了,我在说:“谢谢,我是不抽的。”她一下子衔在了涂着口红的自己嘴里。她的表情好像要玩游戏了,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只像一朵花的打火机,看得出她是非常喜欢这些小玩意儿的,她在小心翼翼地炫耀地点燃了香烟,她的确是在做游戏,使人充满惊奇,她没有在把烟吸进肺里,她的小嘴做出了一个O型来,在连续地吐出两个慢慢会扩大的烟圈来,然后吐出了一根烟柱,烟柱穿进了那两个烟圈中间,然后烟柱形成了一个钩子,在把两个烟圈往上提去,在从我头顶飘过。“老泡儿”好像经历了一场艰苦的争斗,他的表情好像是彻底失败了,脸孔还在发红。这女孩在把剩下的半支烟扔了,而“老泡儿”却又在狠狠地吸了一口,好像一直吸到了屁眼里,他在放出一个屁来。他还吐呐着烟在发出“呼哧呼哧”的响声。然后他看着我在说:“因为我以前抽的是老烟枪,所以水平没有她好。而打起枪来可能还是我好。我有个认识的人叫‘金承’,他就是一个双抢手冠军——一支烟枪,一支火枪。”我在想我以前有个小学的同学叫“金承”,他父亲是在某军区司令部的。……一路上这女孩开始和我玩起了新的游戏,她拿出了许多花花绿绿的玻璃弹子,在灯光的照耀下,这纹彩好似在流动在闪烁,就像天上的彩云,她把它们分成了深色和浅色的两组,分别放在了跳棋盘上,是同样深浅色彩的地方,她还在摆弄,摆弄出了很好的色彩配合,然后她露出了满意而调皮的表情,她把一组深色的归我,走了几盘,我没有一盘赢的,我还在想,希望想出些更好的步骤来。可就要到一个江滨站了,她说她就要下车了,她边在收拾边给了我一张名片,从她的手的节奏和动作中可看出来,她对我已有了一种友情。她下车后我看了这名片,写着的是——江滨某某综艺草台班主角‘贝彤’。
不久我就回到了少数民族驻地。也终于打听到了一个同学——金承,他的确是这里小有名气的人了。……
这是两个磨盘,在一扇大门的左右兀立着,磨盘上还蹲着一只石雕狗。还有一副石雕的对联:“八角磨盘空里走。金毛狮子变作狗。”门边还有两个背着枪的人站着岗。是同学金承领我来到了这里。他现在已在政府供职,说要给我也谋个差事。我总有点不信,我身上一点证件都没有。他手上拿着两支烟枪和一包大烟,说这就是证件。我被领进了一个“宫殿”,先走进了一间偏房,好像已安排好了,桌上放着一套军服,说要我穿上。然后我们被带去见一个人,那人半躺在虎皮高榻上,正抽着大烟;金承同学在向他鞠躬致意,并递过去了烟枪和大烟。那人眯着眼睛在打量我;我心里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同学在提醒我:“这就是‘大唐土司’。”我赶紧在鞠躬问好,当我抬起头来,他已睁大了眼睛在点头说:“很好很好,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又对同学在说:“你父亲又多了个得力助手。”他在把吸过的老烟枪递给我,上刻有蛇形纹的文字,大概是他的名字;他似乎期待着什么,而我不知该做什么,只是说:“谢谢,我不会抽。”在把老烟枪递还给了他。同学在朝我使眼色,但我仍是一头雾水。那人在说:“那你到某某新兵营去报到吧。”
走出了“宫门”,同学金承在说:“你刚才应该吸一口的,这表示效忠;现在可好你表示了拒绝。”这是去兵营的路上,大街上不是很热闹,但也不时看见一些商店;正走过一个门洞,上写着“谈崔寺”,我探头朝里看去,只看见了与门相当的一个楼梯,扶手上还雕着一尊尊赤裸的罗汉,我感到好奇,在走上去,同学好像不想上,在下面等我。上面只有几尊木雕的菩萨,已无人居守;在墙上有一首“邋遢和尚”写的诗,“死弊”:“皇上再好也放屁,奴婢照样唱洋戏;死弊纯粹为得益,想想根源在哪里。”原来另一头也有个楼梯能下来,同学已在那等我。楼梯的两个门洞之间还有个稍大一点的一扇墙门,里面是个院子,院子里厢房的屋檐下还挂着一串串的红灯笼,有的还挂着女子的相片,同学在问我要不要进去看看,我觉得有正事要办,就这样远远地浏览了一下相片。我心想这寺大概是走男女双修之路的,而下面应该是个妓院。走不多远又看见了一座茶寮,有人正围坐着吃饭,所不同的是那桌子中间有一个空洞,一只猴子吊在桌下,头顶有一截正好露在桌面;同学在说那些人是在吃猴脑;已经在动手了,一个大师傅拿着一把有轨道的刀已套在那猴头上,刀沿着猴头在划圈,猴子在“吱吱吱”地叫,我看见猴子的脖子也被固定住了,它逃不掉;这一刀正好能打开了猴子的天灵盖,血淋淋白森森的脑髓已呈现在人们面前了,猴子还在“吱吱吱”叫,然后大师傅把边上锅子里已烧得冒青烟的油满满地兜了一瓢“欻”地一声浇在了那猴脑上,同时只听猴子惨叫了一声,就没了声息;人们用调羹挖猴脑蘸调料吃了起来。已走上了一条沙石公路,有军车在来来往往,我看见有一些很高的山,山腰上云雾飘渺,一层层的梯田直入云霄,在作业的人显得很渺小了。
这大概是秋天了,我看见有许多蛤蟆在出行,说这里就要过“蛤蟆节”了,也有的人在说这时蛤蟆在找过冬的地方,我看见了一只蛤蟆钻进了一个树根处的洞里,这洞好像是个破灰膏坟洞,还长满着青苔,洞里有蜂在飞出来,飞出来的蜂有三种颜色,有红的、黄的、黑的,这种蜂的腹部还长着霉菌般的白花花的毛,说这是古蜂。这的确是个节日,我看见了树上的鸟巢还是彩色的,还有几个鹊巢大得像个大澡盆。还看见了一幅奇怪的横幅:“皇帝万岁万万岁!外国人来也下跪。”金承在说:“因为在今年的‘蛤蟆节’里有外国人要来参加,所以在弄出一点特征出来,这些鸟巢都是人工去装饰了一番,有的还给它加大了。”……
这是在操场里了,我们被集中在了一起,一个长官在台上讲话,说:“上峰有情报。我们这儿混进了奸细,要进行排查。”这时有人在站出来指认我就是奸细,怎么会这样,我在争辩,我在说着土司给我烟枪的事,还有是我同学金承介绍的什么,但这些都不是证据,他们好像就这么认为了,把我绑了起来,他们根本不买同学的账。我开始明白,这是权力斗争的一个信号。
我被关进了一间漆黑的屋子。没有证据证明我是奸细,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不是奸细。然后我又被带到了营区的监视区监视了起来,这里有铁丝网围着,还有人站着岗。这里有好多人被监视着。一个难看的女人朝我走了过来,人瘪瘪塌塌的,军帽也戴得瘪瘪塌塌地,这是一个瘪塌塌地女人,还穿着军裙,她在问我:“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和土司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进来?”我被问得自己也搞不清楚了。然后我被带进了一间营房。在这里好像还要劳动,她拿来了一把铁耙,说要我去耙地。这时来了一位外国军官,叫罗伯特,好像来指导军队的整饬。我们被集合在了一起。来接待的正是那难看的女人,但她好像能力很强,她说他们在甄别人员,然后去充实军队,好像还在扩建什么的,脸上洋溢着前途广阔的幸福感。罗伯特不置可否,他手上拿着一本“谋略”的书,他在强调甄别是要讲究方法的。我们一直像蜡烛一样笔直地站着,罗伯特前后上下地打量了我们一遍后,在叫我们向右转起步走,然后是立定,然后又是向后转,齐步走……不知走了几趟。罗伯特在说不要小看了走步训练,其实“一二一二,大道不烦”。现在终于可以解散了。看来罗伯特还是个中国通。我想去找一下罗伯特,把情况说一说,我犹豫着在朝他走的方向走去,但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找他了。这时我看见地上有一顶军帽,我捡了起来,虽然我们不用这式样,但我感到很熟悉,戴在头上有点像高帽子;这帽子已有人踩踏过,有点脏了,我把它带回了营房,洗干净后晾在了窗口。这窗台上浮着一层厚厚的灰,木窗的框已旧得发出了死灰色;床上铺着的是发黄的席子。这时走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姓党的熟人,就是在外婆家时看见他在河边钓鱼的那个人,说是来找我的,说刚才看见了我,是对我信任才来找我的。原来他们是要反水出去,要我加入他们的组织,我对他们说我不去,我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他们顾自走了。我感觉他们好像是在开玩笑,就像他们以前邀我去钓鱼一样,不去也无所谓。我真的好困,要睡了。我迷迷糊糊地躺在了床上。接着是一片空白,然后我听见了清亮的集合军号声。
我们又被集合在了一起。这不知又是军训还是核查,罗伯特站在台上,桌子上放着许多军帽,看来他是个军帽爱好者,是个收藏家。“瘪塌塌”的女人好像是个教官,叫我们单膝跪地,两只手放在前面的另一只腿的膝盖上,然后她在走过来检查,她推一下有的人的肩膀,向下捺一下有的人的头,到我这儿她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手上,一只脚在我裆部轻轻抖了一下,说:“嗯——还可以。”她走了后我发觉我的手上有一个图章一样的印子。然后她在叫我们起立,罗伯特在说话了——谁偷了他的一顶帽子,必须一查到底。有人来报告说终于查出了,帽子在我的窗口晾着。我被抓到了台上,好像在公审了,我在申述,我的确是捡的,如果我是偷来的,我还会洗干净晾在窗口吗。罗伯特看了看帽子,相信了我的话。罗伯特说要给我们分发武器了,说是不是奸细到了战场上就能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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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在最闪亮的地方等你本文姐弟CP,养成系~~甜宠X忠犬!宝宝们放心入坑!梦中云兮姐,你还会回来看我的,是吗?当然,我想看你长大变帅的样子!夜辰川在睡梦中露出了满足的笑纷繁复杂的娱乐圈被圈里人称为夜少的夜辰川,出身顶级豪门,衣食无忧。却进入娱乐圈,凭借优越的外貌和扎实的演技,成了当红明星!某颁奖典礼现场夜辰川又拿到了今年的影帝。主持人一番恭维后夜少,粉丝都很关心你的感情生活。不知可有心仪的人,有没有想过谈一场动人心弦的恋爱,然后结婚呢?夜辰川薄唇轻启心仪的人一直都有,我暗恋她好多年了。与她恋爱和结婚,我很期待!夜少竟然一直有心仪的人,还是暗恋!!!娱乐圈炸开了锅一直不关注娱乐圈的穆云兮,对这些毫不知情。一次意外后,穆云兮怀上了邻家奶狗弟弟的孩子。五年后,带着两个超高颜值的宝贝儿子回国,可哪里知道,曾经宠她如命的奶狗弟弟,已经变成狼狗。利用她身边的人,织了一张巨大的网,就是为了将她牢牢禁锢在身边。直到被夜辰川逼着拿到结婚证。穆云兮,这辈子,你休想再从我身边逃掉!穆云兮感觉自己中了圈套,但为时已晚。她这辈子都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