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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再次潜入（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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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山堡的城墙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虎山堡内的形势，却已经好似换了另一片天地。王断攀上城墙后，寻了一处制高点，隐蔽起来后，先观察起虎山堡内的状况。

堡内各处的火光大多已经熄灭，但是浓浓的黑烟在夜空中张牙舞爪的蔓延，好似在进行一场极尽狂热的舞会。攫取胜利果实的杂胡，并没有预想中的谨慎戒备，而是聚集在堡主府前的空地上肆意狂欢。城墙各处关卡虽然都有少量的军士把守，但是看得出并不尽心，因为几乎每个人手里都举着酒壶，甚至有几个杂胡军士怀中还揉抱着哭泣的女子。

但是，王断却没有找到黑虎骑的踪迹，虎山堡虽然很大，但是却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同时隐藏四百匹战马和四百名壮汉。王断推断，黑虎骑已经离开虎山堡，攻打虎山堡似乎也不是他们的主要任务，顶多是顺带而为罢了。因为卫繇和卫秋的失踪，王断等人变的谨小慎微，整个白天都躲在了虎山之中。现在看来，有些追悔莫及，因为没有观察到黑虎骑的去向。

王断趁着杂胡防备松懈，潜伏到一处僻静处，将一名落单的杂胡击晕后，扛着他潜入一栋无人的宅院中。

惊醒后的杂胡看见王断，本能的想要惊呼，王断猛地一拳重击在他的门面，打的对方鲜血直流，生生阻止了他的呼叫声。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王断恶狠狠的威胁道。

“饶命！饶命！“杂胡还算识趣，虽然被王断一拳打得痛不欲生，但是硬是没有再敢呼喊，用流畅的龙州官话求饶起来。

鲜卑魏国占据龙州几十年，他们的语言和文化早已受龙州汉人影响，所以哪怕是普通的杂胡军士，能够说龙州话也非常寻常。事实上，鲜卑族的上流阶层，早已失去了他们游牧祖先那种野性和无畏精神。

王断轻蔑一笑，将钢刀架在那名杂胡的脖子上，稍微一用力，便在杂胡脖颈上留下一道血口。王断不想杀他，却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心慈手软的。

“别杀我，我不是鲜卑人，我是氐人，少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被擒获的杂胡是一个瘦小的中年人，目光中带着狡黠。虽然王断表现的很凶狠，但是他稚嫩的面容，还是让这个杂胡起了轻视之心。

氐人原本是居住在西北的狼州南部地区，旧秦败亡后，氐人也同样窥视着中原龙州，与其余北方的异族一起入侵旧秦，残害汉人儿女。只不过这场杀戮狂欢最终的赢家是鲜卑人，氐人只能屈服在鲜卑人的淫威之下，供鲜卑人奴役和压榨。不过在魏国，地位最低的还是原本旧秦的汉人。氐人连同其余的匈奴人，羌人，羯族人等杂胡，虽也受鲜卑人统治，但是地位却远高于汉人，特别是在军中，氐人等杂胡种族，更受鲜卑人信任和重用。

“黑虎骑在哪？”王断此行的目的不是黑虎骑，但是也不能让这个看着狡猾的氐人看破，王断已经看出眼前这个氐人是个老油子，估计心中正在琢磨着怎么从自己这个黄毛小儿手中逃脱，甚至还想要反戈一击。

“黑虎骑？少侠明鉴啊，像我等氐人只是低等士卒，怎么能知晓黑虎骑的行踪！”氐人哭丧着脸，油滑的说道。

黑虎骑的确是魏国鲜卑八部独孤氏的精锐，普通的杂胡军士不知晓去向或许是真的。但是眼前这个杂胡却目光游离，言语飘忽，王断断定他没有说实话。

王断嘿嘿一笑，手中的钢刀忽然刀锋一转，往上一挑，沿着氐人的脸皮便将其一只耳朵轻松割下。那氐人没想到王断手段如此狠辣，剧烈的刺痛使得他忘记警告，张口便要大声惨叫。但是王断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另一只手在瞬间抓起一把泥土，猛地塞进了氐人张开的口中，生生将他的悲呼声堵了回去。

那氐人剧痛难惹，满面都是眼泪和鼻涕，混合着被王断塞入口中的一堆泥土，此刻他的脸上就像是唱戏画的大花脸，既狼狈又可笑。但是他丝毫不敢反抗，甚至不敢再叫一声，因为王断手中的刀，已经再一次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少侠饶命啊，小人真不知道黑虎骑的去向，只知道他们另有军令，详情小人真的无从得知啊！”氐人此刻完全收起了方才那种狡黠的神态，他已经在为自己之前的自作聪明懊悔。

“暂且相信你，我再问你，被你们俘获的虎山堡的人，现在都关押在何处？”王断相信他确实对黑虎骑的行踪不知晓，之所以要痛下杀手，只是为了摧垮他的意志，以便更快更准的问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那些人都在牢房中，就是虎山堡之前的那个牢房！”氐人这次回答的很爽快。

“乌丸将军在哪里？”不知为何，王断总觉得这一切都跟那乌丸将军有关系。知道了乌丸将军的行迹，虎山堡内的逆贼皮氏等人自然也就有了行踪。而如果卫繇和卫秋确实是被熟悉的人抓走，那么也不外乎是虎山堡内反水的内奸，这些人可能不是皮氏一族，但是肯定是跟乌丸将军相关的。

“小人对乌丸将军也不熟悉，他是最近才到大丰县来的，不是我们镇戍军的人，是大都督府直接过来的贵人。不过小人知道我们幢主在哪里，他就在堡主府，想必我们幢主知道乌丸将军的下落。”那氐人一手捧着被割的耳朵伤口，但是不敢叫痛，惶恐的向王断说道。

幢是鲜卑军队的一级编制，级别低于军编制，属于中级规模，一幢大约有五百人左右，主将称为幢主。大丰县只是魏国的一个边县，驻扎一幢士卒也属合理。但是因为要对付虎山堡，大丰县驻扎的军队显然远远超过一幢，如此推算，虎州都督府派遣一员将军过来坐镇，也属合理。

看来从这氐人口中是不能获取更多信息了，王断很想留下他一条性命，但是还是一咬牙，手下用力一推，用钢刀割断了这个氐人的咽喉。这些杂胡手中残杀的龙州汉人无数，他们的罪恶并不比那些鲜卑人少多少。

堡主府现在成了鲜卑胡人临时的军帐，外面广场上布满了军士，直接闯入胡人的军帐风险太大。而且乌丸将军很可能也在那里，王断对其手下的黑衣人十分忌惮，不敢随便前往冒险。所以他决定还是先去虎山狱看看，刚才那氐人说被抓获的人都关押在牢房，或许运气好的话，在那里便能找到卫繇和卫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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