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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色己微微发明,郭豪披着棉被踱步到窗前,漱漱落下的雪花映着渐己发白的天色,越发映称出了冬日这坐小城的寂廖,郭豪默默地透过结满冰花的玻璃远眺着街头,目送着一两名行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道尽头,心中突中升起了一股难以言明的寂寞,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空虚吧。
外面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与人们的脚步声,郭豪掏出手机看了下机间,7点钟了,上班的人们很快就会打破这坐小城的寂廖。
每个人都有一颗孤寂的心,但每一个人都会尽量将这份孤寂掩藏在这纷纷繁繁的雪花背后。
郭豪想到了那双如明月一般的目光,他知道当初是自己伤了她,尽管自己是为了她好,不想拖累她后半生,但这份伤害是惨烈而亘古的,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半年之后嫁过费勇,嫁得那么匆匆,她爱费勇么?凭郭豪的直觉,她不爱他,她也许只是想找到一份治愈伤口的良药,但是,她又受伤。
他轻按了她的号码,想了片刻,又轻轻放下,自己是不是不该再走进她的生活?或者,自己是不是不该再次带给她伤害?
推开大门,上班的民警们也进来了,郭豪找了家餐馆要了两根油条一杯豆浆,然后坐下来掏出电话打给了赵卓:“我今天有事,你先跟他们排查死者身份与调查作案工具,记住,一切要备录在案,要有自己的观点,千万别被别人的思维影向自己的判断。”
赵卓的声音显得有些尤豫:”豪哥,我发现我跟他们不是很合拍。“
郭豪笑了笑:”慢慢来嘛,你才从学校出来,需要历练,基层比在队里还要磨练人。“
”我知道,豪………豪哥………..”赵卓的声音断断续续:“要自己当心,这案子很复杂。”
郭豪咕咕地喝着执腾腾的豆浆:“你这小子,别担心我,我晚上就回来,希望看到你找到新的线索。另外,你到环南路街道派出所与居委会调取沈波的档案,我要最详细的”
“好,豪哥再见。”
吃完早餐,郭豪驱车来到环南路,沈波家离案发现场并不算远,也就两百来米,从环南路口的丁字岔路步行进去不过一百米左右,郭豪将车停在路口,徙步走了进去,一进走一边细细打量。
这片区域显然是这座小城的伤疤,杂乱无章的棚户,路边歪歪斜斜的简易茅厕,油烟味与不知名的霉臭味交织在一起,即便在这大冬天也直冲鼻部嗅觉细胞。
沈波家紧挨着正散发着热气腾腾的做馒头的,郭豪走近看了看残锈的门牌号,问了一下正在做馒头的大妈:“请问沈波家是不是在这里?”
大妈抬头盯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奇怪:“是啊,这么一大早,他还在四脚山上伸着呢。”
郭豪轻轻一笑,细细打量了一下,陈旧的木门,上面窗户的玻璃业己脱落,看来这个才子的生活并不是那么的阳春白雪。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咚,咚咚咚。
不久,门打开了,郭豪看见了那双略显疲备带又似乎蕴藏智慧的双眼
更令郭豪心惊肉跳的是他开门就说:“郭豪吧,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郭豪当兵五年,从警七年,虽然说不上身经百战临剧变而泰然自若,但也能说屡逢奇案,见识广博,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那个时刻如现在这般心惊肉跳,短短的一句话,胜过了大漠漫天黄沙,胜过了暗夜呼啸飞来的明枪暗箭。
沈波明显看出了郭豪目光中俺饿不住流露出的一丝惊诧,他伸了个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进来吧,如果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
屋中有些杂乱,一排陈旧的沙发上凌乱地扔满了衣服袜子,瓜子果皮药盒书本盘子堆满了木制茶几,歪歪斜斜的电视柜上放着一台老式电视机,电视机屏幕明显可以看到几个手掌划过的痕迹,窗前摆着两张麻将桌,看样子昨晚大战了一个通宵,桌上的麻将七零八落,地面上几堆烟头。
沈波不好意思地一笑:“家中有点乱,不好意思啊,我去给你泡杯热茶来。“。郭豪拉了一根椅子坐下,紧了紧身上的军大衣,随后伸出手试了试面前的煤炉,还有温度,看来是才起床不久,炉温还没有升上来。
不一会沈波泡了两杯热茶进来放在桌上:“没什么好茶,将就一下吧,暧暧身体。”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而且你还知道我的名字?”郭豪知道沈波不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沈波不经意地呡嘴一笑,抬起茶杯,轻啜了两口:”如果我不说,是不是你的手拷就要掏出来了?“
”你以前有过案底,要抓你不需要走程序.”郭豪也端起了茶杯,轻啜两口:“我没有带其它人来,就表明了我的诚意,再说,我只是个警察,我不过问政治,如果你没犯法,无论你么政治立场,我都无权动你。“
沈波坚起了一根大拇指:”如果执法者都有你这素质,那这个国家就有希望了。“
”法治是慢慢来的,一口吃不出一个大胖子,我们每个人包括我在内,我们能做的就是在现行法律内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力,而不是挑战这个法律,尽管它也许有些暇疵。“
”我同意你这个观点,你今天来,不是与我聊政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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