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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该来的总归要来（第1页）

第二天中午吃饭之前，苏武终于回来了。武刚中的两个护卫中，只回来一个。但是同时回来的还有八名卫所军士，也都穿的棉甲。

“应该是苏武又送了钱，请来了助力，所以耽误了一晚上。”陈道分析。

苏武和蒋千户约好了以烟火为号，如果遇到土匪袭击，就放烟。怕距离远了，蒋千户无法看到，于是在离高城乡北面七八里地的一个山坡上准备了烟火堆。派了三名卫军和伍刚中的一个护卫守护。如果看到这边燃放了烟火，他们就也燃放，充当烽火台的作用。如果他们自己遇袭，也可以燃放，两边都可以看到。

派来的这个卫所百户叫肖大力，是个大高个，对在作战时要听陈道命令的很是不满。现在的大明朝是文人看不起武人，而武人中边军又看不起卫所军队。当然，卫所军队的人对边军也没有好感。特别是一个百户，好歹也是六品武官，听一个当什长的大头兵的指挥，是不情愿的。陈道也不管他的情绪，开始了布置。

“六个边军为一队，由我指挥。十组士卒分为两队，阮捕头和周捕头各指挥一队。卫所的八名军士为一队，由肖百户指挥。苏家五名护卫和武刚中、徐靖一队，由武刚中和苏武指挥。”因为徐靖是徐家的人，和苏家几名护卫编为一队。

肖百户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这时武刚中说道“我带来的人里面有一个不会武艺，我的外甥，是带出来历练的，叫徐戈。”说完，看向陈道。

苏武说道“那要他跟着我们一起护卫小姐。”。八名卫军只有百户肖大力和另一名带有弓箭。陈道给了他们六支弩箭，剩下的两支给了苏武和武刚中。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周捕头教习大家战阵的配合和听从号令，就是大家轮流练习弩箭。这是陈道要求的，免得弩箭手受伤了，其他的人不能接替发射。除此之外，陈道还教授大家如何编织铁丝网。

先把三辆马车相隔五丈排开，然后中间每隔一丈就打下一根木桩。把铁丝先一条条横着绑在木桩上，如果铁丝不够长，就在中间用钳子连接起来。两根铁丝相连之处多出的尖头就朝向外面。最后两根木桩之间头和脚之间分别拉一条斜线，这个铁丝网就算是编织完成了。编织的时候互相配合，打桩的专门负责打桩、拉横线的专门拉横线，拉斜线的专门拉斜线。等练了两天，整个十五丈宽的铁丝网防线不用十分钟就能完成。

起先肖百户还对铁丝网不屑一顾，等到编织好后自己用刀砍了砍，见砍不动。想翻越，铁丝网是软的，又不好翻，反而被挂住了棉甲后，才对这个铁丝网另眼相看。但是对陈道，他还是不服气的。其他人却对陈道佩服异常，毕竟有了这个铁丝网，大家的性命就更有保障。陈道还对练习弩箭的人提出了两段击要求。这个大家都懂，明朝火铳手早就实行三段击了。

到了临出发前，肖百户才提醒大家应该准备盾牌。看来肖百户还是憋着气，故意显示自己的能力，反衬陈道的不足。于是阮捕头连夜定做了两种盾牌，一种是戴在左手小臂上的小型圆盾，这个人人都佩戴。一种是四尺高两尺宽的大盾牌，有六个，由六名护卫队的拿着护卫苏小姐。这几个盾牌都是一寸宽的木板做成，外面再包一层铁皮。除非火炮，否则很难穿透。小圆盾也用铁皮包了一层，以增加防护力。

三辆马车、一辆驴车，加上三十骑左右的人马、二十名士卒，缓缓的朝南面而去。到王家庄只有二十来里路，半天的时间就到达了。为了应对忻口附近的袭击，阮捕头按照先前商量好的，在王家庄停留一夜。

因为有人打前站，到了王家庄时，王家庄的庄主已经到了村口迎接。阮捕头上前与王庄主寒暄一会，就给大家一一介绍。陈道注意到伍刚中的那个表侄儿徐戈，不停的往苏小姐的马车看过去。心想，还是少年人心境，看到美女就心痒。想着这个事情，倒没注意庄主叫什么名字，只是跟着大家一起称呼王员外。

等到了王家庄门口，陈道才发现，这哪里是一个村庄，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县城。这个王家庄有一丈半高的围墙，围墙上面有手持长矛的庄户把守。大门也是纯铁铸的，有一丈高。进了门后，看见大门的插销有三层，全部是大铁条。这样的庄子，要是有几十个弓箭手，别说是土匪，就是流贼和一般的军队都不一定打的下来。除非有火炮。

这个王员外很谦和，对大家很客气。安排食宿也很妥当，给了大家一个单独的院落，还给苏小姐派了两个丫鬟伺候。又在院里摆了几桌丰盛的酒席，并亲自陪同饮晏。只是没有安排庄子上的什么人过来陪同，想来还是对这一行人存有戒心的。“你们放心，我们庄上很安全，土匪绝不敢来侵扰。”席间，王员外给大家定了定心神，好让大家放心吃喝。

酒足饭饱之后，寒暄了几句，王员外就告辞了。安排好夜间值守后，大家就各自回屋休息。阮捕头给陈道安排了今天的值夜，到亥时末为止。陈道叫了王二虎一起巡查各处的值守人员。

到了亥时初刻的时候，陈道和王二虎从苏小姐门口经过，看见一个人影在那儿隐隐约约的走来走去。两人对视了一眼，分两边包抄了过去。陈道从正面慢慢走过去，对方看见来了个人，楞了一下。

陈道说“是谁，干什么的？”那人面对陈道，刚要说话，背后王二虎已接靠上去，一个扫堂腿，那人就趴下了。

王二虎压在他身上，把他的手反剪到身后，大声喝到“鬼鬼祟祟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吃了一个大摔，口里又有土，一时间也说不清话。还是陈道过来看出来就是伍刚中的表侄儿——徐戈，不禁的哭笑不得。想来是少年人动了春心，想来窥探一下苏小姐而已，否则就不会只是在门口徘徊了。

经这一闹，苏小姐的丫环莲儿已经出来了。莲儿对陈道还比较尊敬，可对这个护卫就不那么客气了“嗯，一个护卫也赶来窥视我家小姐，好大的胆子。”。

那徐戈申辩到“我不是窥视，我是……”。

正说着，被赶来的伍刚中打断“你是什么，你胆子也太大了，你们两个把他给我押回去，等会我好好收拾。”。两个护卫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慢慢的扶过徐戈离开。离开前，徐戈还想说什么，被伍刚中瞪了一眼，便没说出来。

“竟然对主母动歪心思，这要是在我们苏家，早就乱棍打死了。”莲儿不依不饶。

“莲儿别乱说。”苏小姐在屋子里隔着帘子说道。

“苏小姐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伍刚中的话语中带有灿灿的语气。谁遇到这种事都是底气不足的，毕竟是掉面子的事。

“算了，少年人好奇而已。”苏小姐倒是大度。

大家都走了之后，陈道还是要王二虎通知几个边军轮流来苏小姐门口站岗，直到天亮。

苏小姐知道门口陈道没有离开“陈公子要不进来坐会儿，夜里凉。”

“不了，他们应该马上来了。”深夜进女眷的房间不合适，虽然屋里有几个丫环。但陈道还是不想惹人话柄。

“那陈公子找个时间继续教我阿拉伯数字的写法吧。”

“好的。”

第二天天一亮，阮捕头就派人找齐了各方人马的首领“今天天色很阴，有可能会下雨，我想停一天再走。”。陈道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阴天。如果下雨，弓箭会失去作用，铁丝网的木桩也打不牢固。而且一旦混战，更利于人数多的一方。更重要的是，下雨无法用烟火联络蒋千户。大家都同意休息一天再走。

第三天又是阴天，又走不成。陈道提出让大家在院子里简单训练一下，免得懈怠了。吴闲按照陈道说的把纱布用开水煮后再晾干，然后用布袋子装好。苏小姐整天不出门，只有丫环们进进出出。那个被压回去的徐戈也两天不见，肯定是被关起来了。

中午的一阵鞭炮声，引起了陈道的注意。王员外派人送来了喜糖，今天王家一个旁支子弟娶妻，正在办喜事。

可是这个鞭炮引起了陈道的注意，他马上找到阮捕头，要阮捕头去找王员外要鞭炮，越多越好。阮捕头不知道鞭炮有什么作用，但是陈道弄出的铁丝网大家都十分佩服。想到这里，阮捕头还是去了。到了晚上，王员外收集了三大捆鞭炮，装好拿了过来。

“有了这些鞭炮，应该能多挺一波攻击吧。”陈道思索着睡着了。

第四天，老天爷终于放晴了。一行人出发，向着忻州方向而去。

“该来的总归要来的。”陈道喃喃自语道。

王二虎不习惯太沉闷的环境，大刺刺的说道“来了正好试试流贼的分量。”他们跟蒙古人和土匪交过手，可还没遇到过满人和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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