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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esp;&esp;老者在夹杂着雪花的夜风中抖了抖，继续说道：

&esp;&esp;“您方才言重了，此物并不会伤及帝君，老朽放它出来，只为杀一个人。此物灵智不高，不知道杀了人，那杀业会与它二十载所受帝君慈怀信仰冲突，便会不攻自溃，从此化作凡石。”

&esp;&esp;“好算计。”

&esp;&esp;你抚掌赞叹。

&esp;&esp;“毕工司殚精竭虑，只为杀一人。离与工司相识久，心知工司并非目无法度之人，不知何人无状，这般惹恼毕工司？”

&esp;&esp;老人笑了笑，皱纹堆叠起来。

&esp;&esp;“二十年前，霓裳花期至，那人奇袭了一处采棉工，身姿迅捷，速度奇快，如一阵青黑色的飓风，刮过花田，横尸遍野。”

&esp;&esp;老人脸色面色如常，因陷入回忆，笑意愈发温和。

&esp;&esp;“我的妻子和一双年方十五的双胞女儿，便是那场祸事的受害者。”

&esp;&esp;你站起身来，心中微动，目光却很坚定，轻声道：“不行。”

&esp;&esp;“转眼二十年啦，老朽当年去接她们归家时，那绯色的花海还记得清清楚楚，雪白的花蕊云团似的，老在我眼前晃荡，唉，您说说这，老朽怎么忘得了犯人的脸呢？”

&esp;&esp;你目光隐有不忍，声音却很坚定。

&esp;&esp;“不行。”

&esp;&esp;老人慈祥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微微发亮。

&esp;&esp;“您不知道，我那女儿们也是年少芳华，来提亲的人踏破了我家三条门槛，说句不敬的话，在我心里头啊，我的妻女，便是这天底下头等的美人，不输您天姿国色。”

&esp;&esp;老人伸出三根枯瘦的指头，语调温柔。

&esp;&esp;你沉静地看着他。

&esp;&esp;“可她们永远嫁不出去了，婚姻，家庭，子女，再不能使她们忧心。二十载过去，记忆没有变，死亡没有变，霓裳花的花期也没有变，可凭什么？”

&esp;&esp;老人面色忽而阴郁，音调陡然拔高，宛如地狱索命的恶鬼。

&esp;&esp;“凭什么当年的凶手摇身一变，竟成了璃月的守护者？成了帝君亲授的降魔大圣？？成了万民敬仰的上仙？？离大人啊——！”

&esp;&esp;他嘶吼着，跪倒在地，双目瞪得滚圆，眼球暴凸，死死盯着你。

&esp;&esp;“我忘不掉！我忘不掉那张脸啊！！”

&esp;&esp;浑浊的泪水从他脸上的褶皱弯弯扭扭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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