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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谁为臣,那时内部再兵戎相见,反为不美。依小僧愚见,二员外您既然来了,不能驳您的面子,您自己留下,其余人等还是不合伙的为好。”三寨主贺连章也忙说:“大和尚之言,甚是有理。小弟再冒昧说几句。适才二员外说:已把人都带来了,我看这怕不合适。山东义军四十六友,我们这方只有三个寨主,到时候岂不成了以强凌弱,喧宾夺主了。单二员外说今日来是和我们商议,我看既已把人领来,再说商议,岂不成了合伙也得合伙,不合伙也得合伙了吗?单二员外既然是总瓢把子,又和我们大寨主有交情,这样做怕欠妥吧!”翟让在一旁听了,既不拦阻,也不说话,很显然他是赞成这两个人的意见的。他认为即使要来合并,也应该先来谈好条件,再把人拉来,现今先把人拉来,再来商议,实有相强之意。所以他没有说话,想听听单雄信怎么说,再作道理。单雄信是个红脸汉子,他满以为翟让一定能答应,所以才满包满揽,谁知弄巧成拙,反听了二寨主、三寨主一顿软硬兼有的抢白,不由得火往上撞。他特别生气的是翟让的态度不明不白,有心说几句不好听的话吧,一是自己的确理亏,二是怕伤了翟让的面子,不说吧,气又没处出,所以他一时没有答上话来。齐国远本是个惹事的由子,没事他还要找事哪,如今二寨主、三寨主的话不好听,他岂能让过,又见单雄信气得满脸通红,便借酒盖脸,把酒杯一噋;说:“我说几句。你们瓦岗山的人可听明白了,我们山东义军可不是没有地方投奔,也不是非靠着你们不行。我们听说咱两家有交情,又都举的义旗,反的朝廷,这才备了厚礼来拜山,好言好语和你们商议,你们别觉着自己不含糊,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要说好的咱们怎么都行,要说横的,我们可不受!”李如辉一看齐国远已经领了头,他也把筷子一摔,说:“朝廷我们都不怕,还怕你们瓦岗山不成。这座瓦岗山也不是老天爷封给你的!谁有能耐谁占它,没有能耐的挪挪窝儿。你们要是不愿意合伙,更好,你们再找好地方去,瓦岗山归我们山东义军。”圆觉闻听勃然大怒:“大寨主!您听见没有?这才是他们的真心话。您就传令把他们拿下算了!”还没等翟让说话呢,齐国远一脚把桌子踢翻,说:“去你妈的!你动一个我看看!”瓦岗山众人往后一闪,都跳出圈外。圆觉和尚哇哇怪叫:“这还了得,来呀!给我把他们拿下!”众喽兵闻听,各拿兵刃先把大厅围住,然后就往里闯。单雄信一看这局面是非打不可了,这才拉兵刃大闹瓦岗山。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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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回 单雄信失利瓦岗寨 罗士信大闹聚英堂
单雄信一见贺连章和圆觉出言不逊,金钱豹翟让又故作不闻,不由得怒火中烧,于是甩衣服亮宝剑跳出大厅。齐国远、李如辉、金城、牛盖也各拉兵刃在手,怒目横眉站在单雄信左右,圆觉哇哇暴叫,说:“阿弥陀佛!大寨主您看见了没有,这叫什么朋友?分明是以强压弱,仗势欺人,嘴说拜山,实则要抢夺瓦岗。既然他们不仁,休怪我们不义,贫僧今日我要撒野了!”翟让仍是默然不语,分明是默许了。圆觉见状,就大喊一声:“来人,抬我的兵刃过来。”两名喽兵马上抬过他的日月方便连环铲。圆觉把长僧衣甩掉,内穿一套短僧衣,紧了紧腰中的丝绦,高挽袖口,提铲在手,“噌”的一声跳到当院。贺连章手擎丧门剑在一旁助威,这时,瓦岗山的喽罗兵,也各拉兵刃,把聚英堂的院子围了个风雨不透。齐国远把大肚子一腆,对单雄信说:“五哥呀!该动手了。有道是先下手的为强,后下手的遭殃,我可要动家伙了!”说罢撤身往前一纵,跳到圆觉面前,抡刀便砍。圆觉也不答话,双手擎铲往上招架。刀铲相碰,“当啷”一声,齐国远的刀就飞出去了,齐国远说了一声:“好厉害!”刚想逃走,圆觉的铲可就到了。大铲直奔齐国远双腿砍来。齐国远拼命往上一纵,勉强把大铲躲过去,可是落下来时,因为慌张,没有站稳,摔了个仰面朝天,喽兵们往上一闯,把齐国远生擒活捉了。齐国远也不知道害臊,高声喊道:“五哥!你们快点救我呀!我可要呜呼哀哉了!”李如辉一看自己的伙伴被拿,急得眼睛都红了。他手抡钢刀,往上便闯,钢刀奔圆觉头顶砍来。圆觉把铲使了个“举火烧天式”往上就迎。李如辉知道和尚的力气大,赶紧把单刀撤回来。一翻手,横刀奔和尚拦腰砍去。圆觉又使了个“顶天立地”式,李如辉的刀正好砍到大铲杆儿上,“当啷”一声,火星四冒,震得李如辉一咬牙,钢刀差点飞了。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圆觉的大铲一翻,直奔李如辉前胸铲来。李如辉吓得往下一矮身,大铲躲过去了,脚却没有躲过,被圆觉和尚飞起一脚,正踢到前胸上。李如辉“哎呀”一声,翻身栽倒。喽兵们往上一闯,又把他活擒了。齐国远在旁边还喊哪:“这回我有作伴的了!”金城、牛盖眼看两个弟兄被捉,就各摆宝剑,一齐上阵,齐奔圆觉杀来。贺连章怕和尚有失,就把金城拦住,四个人分成两对厮杀。五六个照面,牛盖又被和尚生擒。金城一紧张,也被贺连章踢倒。金城、牛盖又双双被人拿住。单雄信一看四个弟兄都被拿住了,焉有不急之理。他一摆手中宝剑,奔和尚杀来。圆觉平端大铲,哈哈大笑:“贫僧以为山东义军的头领个个本领高强呢,闹了半天都是些酒囊饭袋。姓单的,依贫僧之贝,你赶快扔了兵刃,自己受绑,跪在我家大寨主面前苦苦哀求,我家寨主念往日之情,或许饶你不死,如其不然,你是死路一条!”单雄信直气得三煞神暴跳,用剑一指,高声断喝:“凶僧!少要胡言,拿命来!”“刷!”一剑奔圆觉咽喉便刺。圆觉知道单雄信原是绿林的总瓢把子,武艺高强,不敢大意,身体往右一闪,把剑躲开,双手抡铲,使了个“拦腰索玉带”,奔单雄信腰部砍来,单雄信知道和尚力猛铲沉,不敢用剑挡架,他就双脚点地,腾身而起,大铲挂着风声从他脚下过去。单雄信乘着身子往下一落这个机会,使了个“白蛇吐信”,一道寒光直奔和尚面门而来。圆觉急忙闪身缩头,把剑躲过,刚想进招,就见单雄信手腕子一翻,又使了个“拔草寻蛇”,宝剑平着朝和尚脖项砍来。圆觉不禁大吃一惊,心说:“好厉害的单雄信啊!招数变得也太快了。”他急忙缩颈藏头,宝剑从头顶擦过,把圆觉吓出一身冷汗。他稍一定神,忙使铲往里进攻。两个人一来一往,大战了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败。单雄信练的本是马上的本事。如若今日在马上,使他的金钉枣阳槊的话,早就取胜了。无奈今日是步战,单雄信又用的是宝剑,分量轻,尺寸短,这可就吃亏了。单雄信战着,一个不留意,宝剑碰在大铲上,“当”的一声,宝剑被碰折了。单雄信吸了一口冷气,知道要坏事,就在这时候,贺连章率领五十名挠勾手上下乱钩,单雄信看着有点眼花缭乱,一个不留意,被两把钩子钩住腿拉倒在地,喽兵上来把他也活捉起来。单雄信一看,这倒好,来了五个人,让人家抓住两对半。他只好低着头,任凭人家摆布。圆觉吩咐一声:“来呀!把这五个人绑在树上,都给我砍头!”喽兵们赶紧动手把五个人绑好,刽子手拿着大砍刀站在这五个人身边,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动手,就在这时候,金鸡城的喽兵飞一般地跑进大厅:“报!现有山东义军首领秦琼拜山!”翟让听报,心想:山东义军所有的首领都在山下,如若把这五个人杀了,他们岂能善罢甘休。再说单二哥和自己多年交情,岂能就下毒手,于是吩咐:“不准开刀!”又和圆觉、贺连章二人商议迎接秦琼。圆觉的意思是:秦琼乃山东义军的头儿,如能把他诳进山来,一齐干掉,山东义军自然溃散,也就不会和我们争夺瓦岗山了,所以他同意去接秦琼。贺连章素日和圆觉知心,他领会了圆觉的意图,也欣然赞同。翟让虽有一些私心,但并没有坏心眼儿,看他二人同意,于是传令:“摆队相迎!”翟让等三人率领大队来到金鸡岭前,往外一看,见外面孤孤单单只有两个人。前者正是秦琼,后边是罗士信。原来,从单雄信等五人进山之后,秦琼就有点不放心。他和徐懋功等众弟兄在帐中等候,半日不见出来,也无音信,就和徐懋功商议,自己要进山去看看。众人怕出意外,再三拦阻。秦琼主意已定,非去不可。程咬金说:“二哥既然要去,那就多带一些弟兄,以防万一。”大伙一听都争着要去。秦琼急忙摆手说:“我进山去本是拜见寨主,看看他们谈得如何?又不是动手打仗,不必去那么多人。”罗士信分开众人,站到秦琼身边说:“别人不去都可以,我可不能不去。”说罢,拿过他的大铁枪就走,秦琼也只好同意。徐懋功嘱咐说:“二哥你自管前去,小弟在山外派人接应你就是。”就这样,秦琼带着傻英雄来到金鸡岭外。喽兵通报去后,正在等着,翟让领人接了出来。这翟让抢步上前拱手说:“阁下可就是秦壮士吗?”秦琼见来人仪表非凡,脑门上长着一块金鸡癣,不用问他就是大寨主翟让了,忙赔笑还礼:“不敢!在下正是秦琼。这是我的兄弟罗士信,特来拜见寨主。”“秦壮士不必客气,此地非是讲话之所,请到里边叙话。”秦琼带领罗士信就往里走。这时秦琼发觉众喽兵一个个面带敌意,心中盘算:看样子这翟让不怀好意,我那五位弟兄怕是凶多吉少。时间不大,来到聚英堂院内,见单雄信五人被五花大绑捆在树上,旁边站着十几个彪形大汉,各抱明晃晃鬼头钢刀。当时秦琼可就有气了,有心立刻拉出双锏,搭救众人,又一转念:且慢,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又且在他们山寨之内,动起手来一时难以取胜,众弟兄性命恐怕难保,我且和他讲理,以理服人最好,不得已时再和他们动武,想到这里,他就不动声色,迈步走进聚英堂。翟让一面让座,一边让喽兵献茶。傻英雄却是一个心眼儿保护秦琼,瞪着双眼,紧握铁枪,站在秦琼身后。
金钱豹翟让见秦琼威风凛凛,稳如泰山,不由得肃然起敬。心中暗想,怪不得山东、山西各路英雄如此敬重于他,果然是个英雄,便先开言道:“敝寨窄小,蒙秦二爷光顾,不胜荣幸!”秦琼说:“秦某乃山东草芥之夫,蒙大寨主如此厚待,感恩不尽!”秦琼喝了口茶,说:“寨主!山东义军为推倒无道昏君杨广,重整江山,另保明主,解黎民于水火之中,救百姓倒悬之苦,因此反山东,烧济南,揭竿而起。久闻大寨主乃河南义士,虎据瓦岗,兵精粮足,隋兵莫敢正眼相看。我等意欲与尔等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同心协力,共灭朝廷。我五弟单雄信和您有多年之交,奉命进山拜谒各位寨主,并商议合伙之事,久而不归,心感不安。现受众家兄弟所托,前来探望,适才路过庭院之时,见几位弟兄被绑在树上,不知他们怎么得罪了寨主,秦某斗胆,愿闻其详!”傻英雄罗士信心里早有气了,只因秦琼没有说话,他也没敢发火。现在秦琼提了出来,他就憋不住了,怒声喝道:“你们说,这是为什么?敢把我们的人捆了起来,胆子还不小哪!”秦琼急忙回头瞪他一眼,说:“不准胡说!”罗士信见哥哥生气,只好把嘴闭住。
翟让闻听哈哈大笑:“秦壮士,您要问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这五位弟兄蛮横无理,既然商谈合伙之事,就要双方同意。他们仗着你们山东义军人多势众,要以强凌弱,以势压人,和我们动武,所以被我们拿获。”秦琼说:“依寨主之言,是我们的弟兄出言不当,以至动武,是否可请寨主海涵,饶他们这一次……”秦琼尚未把话说完,圆觉就迫不及待地说:“定要砍头,绝不轻饶。”秦琼看了圆觉一眼,又对翟让说:“大寨主!既然瓦岗山不愿合伙,我们也不强求,有道是强拧的瓜不甜。秦某愿率众人另投别处。至于单雄信等人言语冒犯,还请众位寨主原谅!人不亲艺亲,艺不亲祖师爷亲。一笔写不出两个绿林来。再说我们都是反朝廷的义军,可谓志同道合,岂能自相残杀,万望众位寨主看在秦某的分上,高抬贵手,把他们五人放了,山东义军不忘大恩!”翟让闻听,心里高兴,赞赏秦琼是个人物,真会说话,有心想把五人放了。圆觉见大寨主有和山东义军讲和的意思,深怕放了人还会提合伙的事,就想和秦琼闹崩了,好绝了翟让和义军讲和的路径。于是,不等翟让说话,他就把眼一瞪,高声说道:“姓秦的,你别在这卖嘴,我们瓦岗寨绝不上你的当。你哄得我们大寨主把人放了,好再动手来夺我们的瓦岗寨呀!没门儿。今日不但不放单雄信,连你也别想走。”三寨主贺连章也帮腔说;“姓秦的!这儿是瓦岗寨,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杀谁宰谁,我们说了算,你算老几。来人,给我把秦琼绑起来。”两廊下的喽兵早就准备好了,应允一声,各拿兵刃就往里闯。秦琼一看就明白了,刚才动手也不怨我单五弟,敢情他们这么不讲理呀!不过看翟让还是个明白人,还想和翟让讲理,尽量不动干戈。谁知傻英雄罗士信可急啦!他一看喽兵们拿武器冲进大厅,深怕哥哥吃亏,就从秦琼身后蹿到前边来,把大枪一抖,高叫:“好小子!我看你们谁敢动?”喽兵们一看,吓得倒退几步。罗士信心想翟让是他们的头领,我一枪把他扎死,别人就害怕了。于是,抖起大枪,直奔翟让扎来,还说:“你这个贼头,我扎死你!”“呼”的一声,大枪挂风直往翟让咽喉扎来。翟让急忙往旁边一闪,躲过大枪,不由得气往上撞,说了声:“这还了得!给我打!”翟让也并不是好脾气的人,事到如今,不打也得打了。圆觉和尚说:“姓秦的,有胆子你到院子里去,我今日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说罢他先跳到院里。众寨主也都跳到院里摆好架式,准备厮杀。秦琼一看,也不能不动手了。他甩掉大擎,拉出双锏,和罗士信跳到院里。傻英雄就爱打仗,而且人越多越好。他一见喽兵、寨主无数,乐得嘴都合不上了,说:“哥哥!不用你伸手,你往后边站站,今儿个我包圆儿了。”说罢提枪直奔圆觉和尚。圆觉早已准备好了,刚要和罗士信动手,从他身旁蹿出一人,乃是瓦岗寨第七寨主,外号独角龙,姓郭名顺。他单手提刀直扑罗士信,鬼头刀带风直砍罗士信的面门,罗士信不慌不忙,丁字步站好,把大枪横着往上一架,喊了声:“去你的吧!”鬼头刀“嗖”的一声就飞了,郭顺震得虎口破裂,“啊呀”一声,转身就跑。罗士信把枪一顺,端着大枪,阴阳一合把,往前就扎,还说:“别走,上天去吧!”一枪扎进郭顺后心,后把一压,前把一甩,把郭顺的尸体甩在了空中,落在房上。众寨主大乱,齐喊:“好厉害的小子!”郭顺的兄弟夜游鬼郭清,提刀闯到罗士信的面前,说:“小子!你给我哥哥偿命!”罗士信笑道:“他刚走不远,我叫你也找他去!”“胡说!看刀!”郭清抡刀就砍,被罗士信一下子把刀磕飞了,然后大枪搂头盖顶当棍使用,一下子砸在郭清的脑袋上,“扑嚓”一声,脑浆崩裂,死于非命!圆觉一看这个傻大个子厉害,便双手抖铲,力劈华山似地,奔罗士信头顶便劈。罗士信笑着说:“秃脑袋!你早就该过来,我叫你找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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