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度:「你还别说,这还真有可能,不过,倘若曹家在外面敛财,那些钱早晚得送进成京城不是?」
送进来一定有迹可循。
不经意的一句话提醒了沈持,他眼睛骤然一亮:「我叫人留意下。」京兆府的盘查或者银号之类的。
「京兆府啊,户部啊,」孟度说道:「这不是顺手的事儿吗?」都曾是沈持的地盘。
沈持:「夫子说得是。」聊到这儿,已是月上中天的深夜时分,他跟孟度告别,踩着夏夜的月色往沈家走。
路上遇到京兆府的衙役巡逻在驱散行人为一辆行色匆匆的马车开道,见了他都来给他行礼,为首的韩为道:「沈相爷。」
当年任京兆少尹时,他都和这些人打成一片的。
「韩大,」沈持朝他们的头儿瞧了一眼:「咱们京兆府,这么晚了还有马车进城啊?」
韩为回道:「回沈相,那是曹相家的马车。」
沈持点头「哦」了声,看着那叮叮咚咚的华丽马车出了会儿神,直到它消失在夜色中看不见。
……
翌日,乐莲舟来了一趟沈家,帮赵蟾桂看着宴室怎么布置,需要采买什么东西,尽心尽力。
史家的下人来送东西听说沈持特地去请了乐莲舟来帮忙,满意的很,见人就说「咱们将军算是嫁对人了。」
……
眨眼到了七月底,空中的暑气一丝丝被秋风抽走,日子开始清爽起来。
朝堂之上,办完庄王萧承钧的丧仪,该操心给五位皇子拟定封王的号了。
很快,皇帝向礼部索要封号,说拟完给两位丞相过目后再呈送给他。礼部尚书李叔怀连同侍郎林瑄花了几天时间,择了五个封号,分别是「宸丶晋丶楚丶荆丶淮」,分别送到曹丶沈两位家中。
曹家。
曹慈看着礼部呈送上来的五个字,陷入沉思。又到了曹家押注新君的时刻了。
曹家这百年来能屹立朝堂不倒,靠的就是每次新老天子更迭,从来都是算无遗策押对了人。
这次……他额上冷汗淋漓,心中有些微微的不知所措。
他们先前看好的七皇子雍王萧承彧受外族周家的连累,不成了。其馀几位皇子,除了十皇子萧福满,其他几人根本不得皇帝待见,而且资质愚钝,毫无天子之相……但是一想到萧福满是沈持的学生,他眼皮垂下去掩住凌乱的眼神。这是他顺风顺水五十多年的人生中遭遇的最棘手的事情。
他的手指哆嗦着摸在「宸丶晋」两个字上,都是极好的字,说不定皇帝会给十皇子,他咬咬牙,心道:太子必然是这位十皇子的了。
他们曹家押也得押,不押也得押。
这又绕到了最初的那个事情上——十皇子是沈持的学生,跟沈家走得近,跟曹家八竿子打不着。
这就难办了,但是他想到了十皇子的生母郑德妃,他心道:郑德妃虽然认了郑国公家为母家,但郑家衰微,远不如曹家势大可靠,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会为了她们母子跟曹家走得近的。
曹慈打算把郑琼拉拢过来。
他背着手走到夫人王氏的房里,对她说道:「十皇子要封王了,你要去宫中走动,跟郑德妃搭上话。」
不用详说,王氏瞬间明了:「妾明白老爷的意思。」
她出身跟皇家沾点儿边,要是候着脸皮论起来,能跟几个老公主攀扯上亲戚,因而她时常厚着脸皮登门,当然她出手大方,送出去的礼厚,那些老公主们也愿意跟她结交。
就这样她得以有机会出入宫廷,常常去看看那些闲得发霉的老太妃什么的,接近郑德妃不是难事。
于是次日,她便带着厚礼,撺掇着几位老公主进宫去坐坐,寻找机会跟郑琼搭上话。功夫不负有心人,一连去了几趟后,终于碰到了郑琼。
尽管已诞育子女,年近三十,但郑琼冰肌玉骨依旧让王氏惊为天人,心中唏嘘:就这模样这辈子想失宠都难,怪不得相爷要押郑氏母子呢。
王氏虽跟郑琼搭上了话,但贵人待人十分疏离,除了寒暄之外从不肯多说一句旁的话,托相熟的老公主送的礼也被如数退回,丝毫不给她结交的念想。
她连临华殿的门都进不去。
王氏回家后跟曹慈抱怨:「那么个美人儿竟这样难结交,唉,老爷你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曹慈紧皱眉头不语。
要想押注扶持十皇子为新君,要么他们母子与曹家结盟,要么,他彻底扳倒沈持,让郑氏母子除了曹家没有可选的馀地。
如今看来似乎只有后者可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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