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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传艺前的论道（第1页）

苏醒蹙着眉头说：“妈，快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现在咱家的生活条件也改善了，饭菜也都有营养了，怎么说你也得活个90岁啊！你在等我三四年，我一定让你看着符甜顺顺当当地迈进咱家门。到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颐养千年了！”

苏醒妈哎了一声，就非常满足地吃起了饭，她平常吃的就少，但是这天晚上，她吃的是往常的两倍。她几乎是看都不看是什么菜食就往嘴里夹，还没下咽就又往嘴里塞。他平常是不碰肉食的，但是现在她硬是一个人把一斤牛肉吃剩下半斤。苏醒看妈吃的这么凶自己也不吃了，反倒说自己在外已经吃过饭了。

苏醒妈好像没听见似的仍然大口地吃着饭菜，她仿佛已经看到符甜穿着婚纱非常满意地迈进了自己的家门，自己也穿着漂亮的衣服承受这符甜对自己喊妈，家里无时无刻都变得热闹起来。

周围喜欢说闲话的邻居也都每天三五回地往家里来和自己攀亲带故的。自己的身体一天天也好了起来，能够随意地出入家门。亲家也时不时拿着昂贵的礼品来看望自己。一时间这个家又被街道办事处评为文明家庭。

这天晚上，苏醒妈激动得睡不着觉，一幕又一幕的美好场景像电影一样在自己的脑海里有节奏地放映着。要不是想起苏醒吃饭的时候跟自己说的话，说不定她会一晚上睡不着觉，所以后半夜苏醒妈谁的很香，她一觉睡到天亮。

自从苏醒爹过世以来，苏醒妈一个晚上挨着一个晚上失眠。那时候苏醒还小，不明白为啥妈妈一到晚上就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等苏醒大的时候问起妈妈缘由，妈妈都会哽咽着说：“孩子，你爸在的时候，晚上我还有一个说话泄愤的对象，可是现在妈受的苦跟谁说啊！你爸在的时候，亲戚们个个都躲得的远远的。现在你爸走了，咱家就再也没有什么亲戚跟咱来往了。这以后的日子我可怎么怎么过啊！”

所以自小苏醒就立下了重誓长大以后一定得有番作为，让苦命的妈妈过上好日子，让妈妈知道自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让周围的邻居和四邻八乡的人知道苏家还会有复苏的那一天呢。以后说话再甜的亲戚上门都别想再以心交心了。往后自己就是妈妈的臂膀，妈妈需要什么，就算自己赔上性命也要替妈妈弄到。

随着自己一天一天地长大，母亲为了让自己接受教育，什么样难都遇到过，什么样的苦都吃过。妈妈曾经去卖过血，后来因为卖血过多晕过去，过了三天三夜才慢慢醒过来。

妈妈病醒来之后就拔了针头去和那些上了岁数的老太婆一样去捡垃圾了，捡垃圾虽然挣不了几个钱，但是苏醒每年的学费都交得齐齐的，从来没有欠过学校的。至于那些没人要的垃圾怎么赚到学费，只有苏醒妈一个人知道。

时过境迁，收垃圾的买家越来越少，妈妈看行情过了，就开始做起了建筑队的小工，她一个妇女家的供四个匠人。一天下来，她筋疲力尽，粘住床就睡着了。

但是苏醒妈硬是扛了下来，一干就是几年。她的手也变得粗糙起来，手上的茧子一粘到盐蛰得他钻心的疼。苏醒一旦问起母亲缘由，她就慌骗他说自己的手皴了。可是那时正值夏天，苏醒怎么都不会相信妈妈那善意的谎言。

第二天，苏醒照例给妈妈做了好吃的饭，看着妈妈吃得津津有味，自己才放心地离开了家。他推着自行车刚走出了家门就被爱管闲事的妈妈给叫住。苏醒知道妈妈会问自行车从哪里来的，所以就慌骗妈说是符辉灿担心自己回家晚饿着妈妈，所以就给他买了一台自行车。

苏醒妈竟然相信了，也很客气地说：“苏醒，这符家可是咱的大恩人啊，我一早就听说你已经认符辉灿为干爹了。他既然什么事都设身处地为咱着想，咱也得给人家一些好处。以后人家有什么事儿，只要是你力所能及的就赶快帮帮人家，这一来一去的，咱们也有个靠山，以后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也不敢不拿咱当人。”

苏醒很满意地说：“哎，妈，你就放心吧，我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他的千金，不让那些无赖地痞靠近她。我一分报酬都不要，这下你放心了！”

苏醒妈皱着眉头：“苏醒，你以为我每一点记性吗？你不是说符甜是你的女朋友嘛！你保护她也是应该的，你要是受人家保护费，人家不和你一样，我就敢给你急。好好的孩子，现在怎么涮起了你妈呀，孩子呀，你也老大不小了。在妈跟前，你可以说错话。在你女朋友面前可得千万得注意啊，人家不是看上咱的容貌和家庭啊！你就不说我也知道人家看上的是咱的为人处事。”

苏醒大大咧咧地说：“看来还是妈厉害，敢情以后做我的军师吧。往后妈只要动动嘴皮子给我出出注意，看我怎样才能讨符家喜欢。能得到人家的青睐就是给咱自己开拓出路。要知道，这个世界时兴以礼待人，你给他脸上贴金，他再不会让你的热脸贴他的冷屁股。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好生待她，他再不会不拿你当回事儿。”

苏醒妈笑着说：“苏醒，你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教起你妈了。不过你说的很在理，我也一把年纪了，给你出个注意，我是绰绰有余啊，但是那些细枝末节还得靠你来拿捏。符辉灿已经任你做干爹了，以后你就得学会多在他面前表现自己，让他高兴，他才会心满意足地给咱好处。”

苏醒重重地点点头，然后好意地说：“妈，等我中午回来给你做好吃的。我会提早回来的，你可千万不可自己做饭。儿子不会再让你吃那些粗叶烂菜。”说完，他就把家里的野菜根都一样一样地找出来扔到了垃圾桶里，未免妈妈再从垃圾桶里捡起，干脆他就把那些野菜根都一根根地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扔到了茅池子里。这样，他才安心地离开了家。

苏醒骑着自行车就像是飞一般不一会儿就到了符甜家。符辉灿刚吃过饭，准备刷碗筷就听到有人喊他干爹，他心想这苏醒可来的真早。他走出厨房果真见苏醒骑着崭新的自行车来到了他家。

苏醒也很识趣地说：“干爹，要不你先忙你的。我先等着。什么时候忙完了咱再喊叫兄弟们。他们也都够累的，兄弟们都轮流着侍奉于振海，这没日没夜的。让人心生怜惜啊！”

符辉灿咽不过埋藏在心里好久的那口气：“什么兄弟啊，他们可是你的徒弟，你身为他们的教头，你说你跟他们称兄道弟的到底把自己的位置放哪里了？自古以来，主人就是主人，下人就是下人，哪有主人和仆人穿一条裤子，吃一桌饭的！”

苏醒觉出了符辉灿身上的火药味，就轻轻地安慰他：“干爹，你消消气，是谁惹你了。跟我说了，我一定不会轻饶那家伙。你的吩咐我可是一直不敢违反啊！”

符辉灿干脆身上带着围腰儿出来了：“儿子，说句不该说的话，那于振海不就是玩忽职守把自己大哥的名声给丢了。这手下啊，就是手下，你可不能惯着他，否则时间久了，要么成精跟你对着干，要么就被其他人替代了。于振海就是个例子，我平日里对他不打不骂的，他也成了好吃懒做的家伙，弟兄们的功夫不交了，哪个不长眼的请假他连瞟都不瞟一眼就答应了，最后他不是被你一脚给治住了。这就叫养虎为患。”

苏醒不敢再说话了，坐在凳子上开始盘算着以后该怎么教这些连基础都不稳固的徒弟们。等着等着，他就想到了在家等着他吃中午饭的妈妈，就硬着头皮说：“干爹，要不我给兄弟们打个电话，让在家的兄弟赶紧过来报道，这时间可是过着很快啊，一不留神就到中午了！”

符辉灿看好忙完了厨房里面的事儿，就十分客气地说：“儿子，我给他们打电话，现在无论如何都得让他们到这里，你先坐着好好歇歇。刚刚骑了那么远的路，你不觉得累，我还替你累呢!”

苏醒笑笑，轻轻地说：“干爹，我不觉得累，只是让干爹这一说给说累了。可是我还没过这新鲜劲儿呢？这好歹也是一件交通工具啊，总比徒步走着舒服多了！”

符辉灿皱着眉头，然后用食指远远地指了指他，就掏出了电话通知所有不在医院值班的弟兄们。不多时，十七八个弟兄就到了符家。

符辉灿就让他们站成两排，大声地给他们讲了开场白，然后就把他们交给了苏醒。苏醒非常和气地说：“大家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了，大家以自己的年龄为据称对方师弟师哥就是了。往后都叫我师傅，没有什么大哥，小弟的称法了。大家以后一定要互相帮助，不能起内讧，有什么事儿就赶紧跟我汇报。我发誓有我在就有你们吃的喝的。以后大家就没有那么清闲了，过一点时间我会试你们的功夫，那些退步和一直没有进步的，我给你们两次努力的机会，如果你们不努力，我就要裁掉你们。”

符辉灿脸上一脸正经的表情，但是他心里真是对苏醒竖起了大拇指，要是搁过去的旧社会，苏醒不是皇帝也是绿林好汉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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