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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点,高小圆和凤玥自是没什么意见,只不过凤玥担心高小圆的安危,硬是在她离开前,在她的身上下了一个结印。
待到王仲领着高小圆前往岁央宫后,重天殿上,凤玥和苏慎之对视着。
“纵然她心中有的不止你一人,凤帝陛下也会心甘情愿吗?”苏慎之淡淡地问道。
凤玥殷红的眸子中有着一丝沉溺,“只有她,可以让朕什么都心甘情愿!”只因为太爱、太爱她,爱到可以不顾一切,统统都不在乎。
墨离就这样静静地躺着,躺在高小圆极为熟悉的床上,脸色还像以前那般的苍白,长眉雅致,浓黑的睫毛,在眼睑处形成一片阴影。他睡着,仿佛真的只是浅浅的睡着,仿佛她只要轻轻地呼唤,他就会醒过来。
“墨离……墨离……”她唤着,可是他却依然沉睡不醒。
王仲的心中忍不住地扬起一股失落,或许他本以为,一旦高小圆来了,玄帝便真的会清醒过来。
“王公公,我想和玄帝陛下单独处一会儿,可以吗?”高小圆说道。
王仲沉吟了片刻后,低低地道,“那奴才就先到外头去候着。”
待王仲离开后,高小圆拉起了墨离的手,一根一根地,轻轻抚着他的手指。他睡着,却没有如她想象中那样瘦骨如柴。甚至于不管他的身体还是容貌,都和以前一样。8年的岁月,似乎在他的身上并没有留下痕迹。
他,这会儿可是真如染医所说的,在沉睡中,身体自动修补着受损的部分?
“墨离,你知道吗?我被时空裂缝吞噬,回到了我原本的时空,我经常会去以前你呆着的那个小池塘,我还把那时候的语文课本带了去呢,在池塘边读着当年念给你听的课文。那语文书可不好找,我家里没找着,后来还是去旧书市场淘出来的……”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许多事,有她回去的这几年现代社会发生的事儿,也有当年,他们一起在池塘边玩耍的事儿。
一幕一幕,她说得浑然忘了时间的流逝,直到最后,唇干涩地发疼,她依然还在说着,“墨离,你可知道,小黑对我来说,是谁都不可取代的。纵然你是玄帝,是一国之君,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人,可是对我来说,你却始终是温柔的小黑。”
顿了一顿,她的手指细细地整理着他的发,他衣服的每个折角,“当初,我来到这个时空,真正在一开始,对我那么温柔的人,是你!尽管我不喜欢森然的皇宫,可是你的存在,却让我觉得皇宫的生活没那么难熬。我一次次地惹你伤心,一次次地让你受伤,你却始终会面带微笑地安抚着我。墨离,你的笑,总是让我那么、那么地愧疚。是不是你太过温柔了呢,以至于我明知道还不起,明知道不该如此,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利用着你的温柔。”
直到,她把他的仪容完完全全地又整理了一遍后,才慢慢地俯下头,唇,正对着他略带着血色的薄唇,“墨离,被你爱上,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而没有爱上你,却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唇,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带着虔诚、愧疚、怜惜、怀念……直到泪水滑落,浸满了彼此的双唇。所以,她会等,等到终有一天,他醒过来,然后她会告诉他,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的话,那么下一世,就让她来找他,她来爱上他,完完整整的去爱他。这一世,她欠了他多少,下一世,她都加倍地还给他!
墨离,如果有来世的话,如果他还要她的话,那么……定不负卿!
华国。
冰翊看着从飞天鸽身上解下来的密信,淡漠的脸庞上,先是不敢置信,随即又化成了一抹狂喜。
左手死死地把那密信揉在掌心中,他的右手捂在了心口处,“哈哈……哈……高小圆,你果然没死,你还活得好好的,好好的……”声音似悲似喜,而那张冰艳的脸庞上,满是狂颠。
她还活着,而且又一次地回来了。纵然她的身上不再有子蛊存在,纵然她为凤玥生下了一个女儿,可是她依然还是她——高小圆!
那个让他爱之恨之痛之悔之的女人!爱上她,这一生已不可更改,纵然是将来进入了坟墓,恐也还会一直这样地爱下去,越爱越深,刻骨、入髓。
不过……至少她回来了,至少他还可以再见她。即使这辈子都没办法得到她的心,她的人,可是能多看她几眼,对他而言,却也是极致的幸福。
半个时辰后,冰翊站在了太子君思痛的面前,视线怔怔地看着儿子稚嫩的面庞,他们的儿子,五官大多数都像他,唯有那一双眉是像她的。可纵然只有这一些些的像她,也让他欢欣不已。
“思痛,可想见你母后?”冰翊挽起儿子的手问道。
“母后不是已经不见了吗?”小小的脸庞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寂。
“不,你的母后已经回来了。”冰翊低低地道,嘴角扬起的弧度,给他冰冷的脸庞,陡添着几分艳美,“所以,父皇现在就带你去见你母后,让她好好地看看你!”
看看他们的儿子,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能狠心,舍下这份血脉!
风,再次地呼啸吹过耳畔,高小圆缩在凤玥的怀中,乘骑着飞兽越过原海。一旦过了原海,另一边,便是凤鸣城了,是洛国境内。
在她离开芜国皇宫的时候,苏慎之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高小圆,你半生优柔寡断,害人却也害己,将来天下,或会有一番新的格局,无论结果如何,你抽身事外,就全当不知吧。”
优柔寡断吗……她知道,苏慎之说的没错,而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却是在告诉她,无论将来战事如何发展,都别去插手。
历史,自有其发展的轨道。苏慎之这样说,其实是希望她能够好好的、没有烦忧地过日子吧,高小圆心中暗自想着。这个冰冰冷冷,她来到苍穹界后第一个所遇到的男人,心底深处,其实亦有着一份柔软吧。
“以后,天下会一统吗?”高小圆喃喃自语着。
“圆圆想要天下一统吗?”凤玥反问道。
高小圆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如果要一统天下,将来势必会死很多人。可是,若天下真能一统,对将来的百姓而言,或许也是好的。”以前在历史书上所学的,天下统一,往往可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不过这些对高小圆而言,太过虚幻,因此她倒不会坚持天下是要一统还是维持现状。
当飞兽降落在凤鸣城的海岸口时,高小圆对凤玥道,“玥玥,我只希望将来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平安是福,如今的她,对这四个字的理解是再深刻不过了。
“好。”凤玥应道,抬起手,整理着她被海风吹乱的刘海,“洛国将来就交给好好,是分要合,都由好好来决定,我只守着圆圆过日子。”
高小圆一怔,“好好来执掌洛国?”有点晕菜,难道他真的是打算把女儿往女王的方向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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