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熙乾四年,六月初六,南曦昭宁长公主北嫁。
那日卯时,天光微晓,曦宫西边的云台,夜氏皇家宗庙,家礼祭典,皇室宗亲观礼。缭缭烟火中,夜云熙直身跪地,额抵地面,三叩九拜,祭祖辞行。
辰时,泰安宫门广场,国礼仪典,朝臣世家观礼。钟磬乐声中,金册国书,礼官高唱,夜云熙一身繁复宫装,陛下亲扶着,登上了那辆珠玉镶饰,璎珞垂悬的婚车鸾驾。那喜气服色,重饰盛妆,明丽艳色,若天边朝霞。
悠悠礼乐,煌煌仪仗,自泰安宫门始,送亲队伍启程,过朱雀大街,出正南面明德门,再沿东面城郭,绕行北上。华盖鸾车,四龙引驾,快步紧随的女侍属官,骑着高头大马的精锐鸾卫,还有载着丰厚嫁妆的沉沉车驾,迤逦数十里,前头的仪仗已走出明德门,绕上乐游原,在六月的骄阳下,猎猎迎风,后头的车驾随从,还在泰安宫门前,垂首敛目侍立,等候队列行进。
一百零八车妆奁陪嫁,三百随从侍官,八千护送鸾卫……这曦朝史上的空前盛嫁,着实让曦京人们睁大了眼睛,好好看了一场热闹,如同看一个缥缈而又真实的云上故事。尤其是那些满脑子恨嫁的曦京女孩儿们,从朱雀大街两侧起,一直排到明德城门外,看着那一辆辆喜饰车驾,从城门鱼贯而出,绝尘而去,足足用了大半个时辰。
扑面而来的烟尘,有些呛人,呛得不少女孩儿心中潮涌,眼泪婆娑……试问普天下的女子,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极致尊荣?金枝的命,掌权的手,还有嫁帝王的福分。一时间,昭宁长公主的十里红妆,搅动了所有曦京少女们的心湖。
而暗自艳羡,唏嘘叹息间,大多又生出些愤愤与酸味。凭什么,她就有这么好的命?若是个贤惠淑德的正经公主,倒也罢了,那便是天边的云朵,龛上的神女,合该她们敬仰膜拜。可偏偏,这还是个随心所欲,不甚检点的!
年初倒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听说与北辰皇帝订了亲,似乎收敛了些。可转眼间,春暖花开,来的更放肆,先是跟她那黑脸俊俏的鸾卫统领不清不楚,据说那位统领常常夜里进宫去伺候公主,那段日子里,曦京城里不少夜游的浪子,或是早起的摊贩,都见过那匹飞驰而过的汗血宝马,还有马上那位剑眉星目的公主男宠。
可就在两个月前,这位任性的公主,又改了口味。一脚蹬开那带些西北风沙气息的英挺男儿,换了个秀气无比的小白脸在身边,日日腻着,出游行乐,坊间有见过的,说那新宠还是个十七八岁光景的少年小公子,长得比女孩儿还漂亮。
而最让人唏嘘的是,公主出嫁,竟将这些相好齐齐稍带了上。据说,那小白脸作了三百随从侍官的总管,随驾公主的鸾车,打理这一路的财物人事,而那黑面儿郎,虽失了宠,可依旧是八千鸾卫的统领,骑着高头大马,担的是千里送亲的护驾大任。
于是,善良的曦京人们又不禁开始替另外一个人叹息——千里之外,雍州城里,正摩拳擦掌,等着迎娶公主的北辰皇帝。可怜的人啊,说的就是你呐,你这拱手归还十六州城池,八百里山河,是要娶公主呢,还是要戴绿帽呢,还一顶又一顶的,你这是为哪般?
不过,听说,六月前,北辰军防就尽数撤回燕山以北,曦朝的西北道与京畿驻军,皆有调动,先后几路,已经进驻燕山十六州城池。曦京人们又觉得,这荒诞公主,毕竟还是有些正经用处的,一女流之辈,以柔弱之身,抵了千军万马,换回大好河山……至于北辰皇帝想带什么颜色的帽子,随他的便了,只要是美男子,戴什么都好看。
曦京人的想象力,就是这般具有强烈的发散性。先是注目于那煌煌盛嫁,再是惊叹于那天女好命,接着又唏嘘那些荒唐人事,倒得后来,又开始颇有兴致地,研究北辰皇帝的帽子颜色去了。
后来那几日,曦京坊间的茶馆酒肆,都在执着地讨论北辰皇帝的帽子。后来大家回想,曦京城的八卦风尚,为什么在熙乾年间,发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发展到开堂说书,著书歪传,押堵下注,研究某皇子要选哪个世家小姐为妃,某将军的袖子究竟断在了那里,或者甚至是,某贵人喜欢什么姿势,皇帝今夜该睡哪个老婆——这种民言无忌,戏言无罪的地步,似乎就是从那年六月开始的。
因为,照那位因“论北辰皇帝的帽子颜色”而一举成名,后来成为帝都一绝,独霸京城的说书先生“绣口张”的说法,昭宁长公主出城北嫁那日,凰女命格,盛装重车,过朱雀大街,冥冥中,开启了曦京城的八卦阵眼。
绣口张又强调说,他虽是个牵强附会,哗众取宠的段子手,却也是个感应天命,顺势而起的呓语人。此八卦非彼八卦,此八卦是风花雪月的言辞语阵,而彼八卦实乃夜氏命数,曦朝国运。然而,两者间又有着联系,不然,何以解释,为什么自那年六月起,很长一段时间里,曦京人都觉得,那些茶余饭后的旖旎段子里,总是夹杂着土腥血染的西北黄沙?
当然,此乃后话。回说那日,和亲队伍出了城,过乐游原,沿北上官道,一路行进。满荷车载,随行众多,却要赶着日行四五十里的极限,方能至较大的驿站落脚,讨得个舒适的夜间好眠。
宽大的鸾车里,夜云熙自是无暇思虑先前出城时,曦京人们的腹诽与热闹,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经意间,是不是惊扰了整个曦京的少女心,有没有启动了茶馆酒肆的八卦阵,甚至是百年皇城的命运轮。因为,这骄阳烈日下,厚实车厢里,沉重头饰,繁复宫装,已是束得她头晕脑胀,浑身是汗。
可坏就坏在,这第一日,不到夜间,不可更衣——临行前,替她打理的命妇夫人加上宫里的礼仪嬷嬷们,齐齐围着她,再三叮嘱。她当时看着层层宫装,觉得这规矩兴得不可理喻,听起来也不似民间习俗,有些古怪。
一位通晓典故的夫人才给她解释到,这是夜氏的忌讳,说是前朝有个出降远嫁的公主,亦是贪图轻便舒适,出了城,便将凤冠霞帔给脱了,哪知后来遇了劫匪,竟不知所终,只留了一身喜服行头在车上。后来但凡夜氏公主出嫁,皆忌讳路途上脱喜服,若是远嫁的,第一日的出阁盛装,也要等夜间才能更换。
夜云熙倒不以为然,前朝那遭劫匪的倒霉公主,跟她半路上脱喜服,也许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既然大家都忌讳,她还是讲究一下吧。
低头去理那层层裙摆,最里面是的缘襈凤纹马面裙,中间一层红襈衫子,外罩鞠衣与大衫,再是敝膝玉坠,虽说皆是夏日里的轻薄面料,可这大热天里,恨不得袒露肌肤都嫌热,像她此刻这般一层又一层缠成粽子,再放到烈日下箱笼里蒸烤,岂有轻松的?
可再难受,也要忍耐了,一日功夫而已,图个吉利。且那敝膝腰封,缠锦饰玉,甚是复杂,她自己也解不来——今晨青鸾紫衣就绕着她的前腰后背,侍弄了好半响,才收拾妥帖。而启程时,她怕澹台玉迷糊,便舍了这俩贴心好使的丫头,让她俩去帮助他打理,这会儿,估计还在队伍后方押阵呢。
遂闭目宁神,由那汗珠子渗在额角,只在脑子里忆些方才的情景,转移些注意力——
比如,明德城门前,云起那微微泛红的眼眶,依依不舍的神情,且不论真假,长姐远嫁,皇帝亲送出城门,不顾礼仪地哭别,已是给足她颜面,还有骨肉情分……
比如,泰安宫门前,大曦的文武大臣世家大佬们,国礼相送,给予她无比的尊荣,只是,那些注视她离去的眼神,像看一个出征的女将军,或看一个送出的烫手瘟神,唯独不像看一个要作他人妇的新嫁娘。还有沈子卿,那深不见底的眸光,波澜不惊的面色,沉稳有度的举止,端的是位居人极的宰执气派……
再比如,云台宗庙,祖宗面前,她叩头辞行,凤弯弯立在一边,不知是被缭缭烟火熏的还是怎的,先是用手帕子不停抹泪,后来就干脆跟个小姑娘似的,哭得稀里哗啦。她听得心碎,扭头过去,重重看了几眼,怪她不顾皇后凤仪。哪知凤皇后说,姐姐,让我哭,按民间的规矩,娘家人是要哭嫁的,哭得越伤心,新娘子越吉利。竟闹得云起的一众妃子,不得不跟着一起辛苦挤眼泪……
再远点,是牌位上的先皇,今日祭告,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听见了,应该舒心展颜吧。父皇,燕山十六州,不费一兵一卒,女儿替您拿回来了,且我与云起,将竭尽此生之力,让它世代为大曦王土……
再远点,依稀有个温暖的声音,穿透煌煌钟磬礼乐,穿透轰轰马蹄车轮,在耳边响起——芸豆今日就满十二岁了,再近些,让母后仔细瞧瞧,都已经出落成一个标致小美人了……母后却要走了,原谅母后,不能再陪你在这人世间了,可是,囡囡,你要相信,母后的泉下阴灵,也要极天地之愿力,保佑你,此生能嫁一个一心一意疼你爱你的夫婿,生儿育女,长命百岁,平安美满度此生,全了这份女子最大的福分……
猛地一惊,这不是自己十二岁生辰那日,母亲病薨,临终时的遗言吗?一时间,百感交集,泪水与汗水模糊了额上花黄,颊间胭脂,加之闷热的不适,便有说不出的难耐,突然,心头一紧,脑中一空,眼前一黑,身子一歪,不醒人事了。
替嫁王妃被迫种田(穿越) 我是大反派[快穿] 暖阳 她一直在骗我 下堂王妃逆袭记 公子难求 好孕连连,老公大人请节制 穿越原始异界搞基建 boss大人,夫人来袭 高冷大叔甜宠妻 重生之千金有毒 命运与使徒 私有欲(高干) 北宋大丈夫 用尽余生说爱你 神豪的安逸生活 暖风 通灵法医:警长老公太凶猛 炮灰养包子 我重生成了自己的白月光
...
前世的她,惊艳才绝,武功无双,却错在将一颗真心错付,最终换来尸骨无存,血肉分离的下场。涅槃重生,浴火归来,她发誓要将那些辱她,负她,伤她的送入地狱。辱她的人,百倍偿还。负她的人,千刀万剐。伤她的人,全家灭门。这一世,她要逆天而行,血债血偿...
叶凌天,神秘部队退伍军人,为了给妹妹凑集五十万的治疗费用不得不给三元集团的千金小姐李雨欣当贴身保镖。且看经历过太多生死的铮铮硬汉叶凌天如何在这个繁华都市里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不平凡的路来。...
断绝生育又惨遭车祸后,云柒意外绑定了生子系统。只要完成系统给出的任务,云柒便可以重回现实,并且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陆瑾年冷酷禁欲手段狠辣,但是心房却隐藏着一位白月光,他小心翼翼不敢接近。直到这位白月光为了协议,不惜一切手段爬上他的床,一切都变了沈明臣征战沙场多年获战功无数,唯独败于自己夫人手上。阮阮,我买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