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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不用补,全是你的,碎的是你的,整的也是你的。”阿芜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的说道。
“阿芜,来,你起来,看着我。”白潇楠轻声道,阿芜坐了起来,双手拉着他的手,认真的看向他。
“过去你和我都有错,你欠我的,我欠你的,说不清谁欠谁更多,你为我挡了好几枪,我也快没了半条命,你愿不愿意,就让这本帐烂下去,把我们各剩的这半条命放在一起活,永远不再离开我?”
阿芜的眼前有些模糊,艰难的抵抗着想哭的冲动,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拖着这条命,还能到哪里去,和谁凑成整的呢?你就是我的命,你是我的全部。”
“阿芜啊,你这个傻孩子。”白潇楠轻轻叹了口气,试着抬起手,阿芜弯下腰,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白潇楠终于成功的替他擦掉眼泪,低声叹息道:“命我给你,活着的理由,相信我的理由,我都会给你,别怕,你想要的,一切都会有的。”
阿芜轻轻的点头,但他心里清楚,他真正想要的不过眼前这一个人而已。
他闭上眼睛前最后一个念头,就是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现在就死在一起可以,几十年后一起安详的离开也可以,只要他们在一起,任何方式都可以。
在白潇楠(不要脸)的坚持下,他跟阿芜成功的换到了一间病房里,虽然他伤的更重,阿芜也不算是毫发无伤,再加上之前的伤也是刚刚长好,这次两人一起住了大半个月的院,这还是仗着年轻底子好才能恢复的这么快。
半个月养好的只是阿芜的伤,白潇楠身上多处骨折,伴随着重度脑振荡,一时半会儿很难下地,万幸没有伤到什么重要的脏器,这才让医生在他提出回家修养之后点头放行。
自从阿芜可以不用护工帮忙照顾他之后,他就一天也不想在医院里待了。
白潇楠出院的那天,其实他本人还完全不能自行移动,需要有人(阿芜)把他挪到轮椅上去,再由人(阿芜)推着轮椅才能出门,就这样,他还是兴冲冲的要收拾东西回家。
阿芜知道他是为什么,他们一天没回家,白潇楠就一天不敢相信,他真的答应跟他回家了。
所以阿芜对于他的各种任性都好脾气的包容着,不管是白潇楠要求他不能连续消失在他视线里超过二十分钟也好,还是第二天就要搬到特殊病房两个人睡一张床也好,阿芜心甘情愿的配合着他,不惜被小护士们私下里八卦上了天。
一直到出院的前一天晚上,阿芜躺在白潇楠身边,小心翼翼的注意别压着他还吊着一半的胳膊,又巧妙的把头靠在他肩上,安静的听彼此的呼吸声。
他们在黑暗中躺了很久,白潇楠知道他没有睡着,低声问道:“阿芜,要回家了,你准备好了?”
阿芜没有出声,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准备好,可总不会比上一次他踏入白家大门的时候更没有准备。
白潇楠低低笑了一声,动了动胳膊,艰难的半搂住他,低声道:“你就是说没有,我也不会真的让你走了。”
阿芜怕他难受,转过身自己轻搂住了他,把他的手臂摆好,沉沉的说道:“既然要一起活着,那就要一起死。”
“好。”白潇楠低头亲了他的发旋,亲昵而郑重的说道:“我们会一起活着,也会一起死去。”
第二天白家的人过来接,阿芜早早就起来把东西都收拾好了,等白潇楠醒了再给他洗脸擦身子换衣服,白家人到了楼下,他自己推着轮椅走到了门口。
车子走了一会儿,阿芜感觉出来不对劲,偏过头去不安的看向白潇楠:“主人?”
“没事。”白潇楠握住他的手,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嘴角弯起一丝不正经的笑容:“都要跟我过一辈子了,怎么也得见见家长吧。”
“可是,我……”阿芜的担忧是自然的,他毕竟曾经背叛过白潇楠,就算他自己用命赎罪,但是背叛是容易被记住的,他的赎罪和诚意,除了白潇楠还有几个能买账?
“不用担心,我打好招呼了。”白潇楠捏捏他的手,安慰道:“老爷子早就不管我的事了,带你去领个红包而已,紧张什么。”
阿芜低着头,攥着自己的衣角,半晌才说道:“您能重新接受我,不代表别人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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