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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金玉鸾的冷笑于地牢空旷中响起,言语入耳更是直接打破了程如一希望。
&esp;&esp;“怕了?”金玉鸾指尖轻掠过程如一侧脸,一改冷肃面孔,却笑意盈盈温声道:“不怕……像这么俊俏的小哥儿,若直接一刀杀了,也太过浪费可惜了……不如,留下服侍本座?”
&esp;&esp;程如一咽了咽口水,头颅后倾到再无余地,方思索道:“……我选择去死,”
&esp;&esp;“你这种蛇蝎心肠手段歹毒的人……我只看一眼,就要吐了。”
&esp;&esp;此言一出,金玉鸾脸色顿时一变。周遭侍女也不免露出惊恐神色,纷纷低下头去,唯有一名蓝衣女子,表情木然如雕像般立在金玉鸾身后。
&esp;&esp;“好……你既放着本座不肯伺候,那便如花常胜建议那般,将你卖去做个小奴吧?”
&esp;&esp;金玉鸾的声音蕴着沉沉怒意,程如一闻言缓缓阖眸,像是接受了金玉鸾的“审判”,心下却道只要此刻不死,就有余地后路。
&esp;&esp;程如一坚信,只要严况找到真正的路引,金玉鸾和花常胜绝不是他的对手……自己故意在桌上留下血书,不过是给金玉鸾他们的障眼法,只盼阎王莫要上当,早些找到被褥下的真路引。
&esp;&esp;可只要就算严况救不了自己,那也还有一死能解脱。
&esp;&esp;死么,程如一早就不怕了,跟严况离开镇抚司的每一日,都算做是严况帮他跟阎王抢来的。
&esp;&esp;然而匕首冰冷,抵上他侧脸时,程如一还是不可抑制的打了个激灵。
&esp;&esp;“既不是侍奉本座,那你这张迷惑人心的脸,也不必留着了。”
&esp;&esp;话音刚落,寒光如影掠过,面上刺痛惹得程如一皱起眉头,伤口虽浅,仍有殷红血迹汩汩涌出,勾勒出蜿蜒红线。
&esp;&esp;程如一不做声,此刻说多错多,他不怕死,但也不想莫名其妙的主动找死,然而金玉鸾似乎看透他的心思,却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罐来。
&esp;&esp;“此药名为见骨膏。若涂在伤口上,便会流脓溃烂,烂直见骨……”
&esp;&esp;金玉鸾颠着瓷罐,一抬眼,则正对上程如一那双压抑惊慌的眼。
&esp;&esp;眼下玉指拨开瓷瓶,匕首锋刃剜了药膏,金玉鸾笑得格外美艳妖娆,却叫程如一看得心惊胆战。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大家放心,小程是不会智商掉线的,酷哥倒是有可能哦x
&esp;&esp;杀声倾海
&esp;&esp;“神女且慢。”
&esp;&esp;程如一咬紧牙关头颅后仰,俨然已做好了烂脸蚀骨的准备……却闻耳边打断声,金玉鸾执刀之手也下意识随之一顿。
&esp;&esp;“阿蓝?你有何异议?”金玉鸾板着脸回身,疑惑目光正落在那神色木然的蓝衣女子面上。
&esp;&esp;阿蓝?熟悉名字再度出现,程如一难免好奇,双眼撬开一条缝隙悄声观察。
&esp;&esp;可那唤作阿蓝的女子还未言语,金玉鸾却先心虚起来,故作压制口吻道:“阿蓝,你是头次进这地牢不假,可你也好歹也曾是聆天语的头牌杀手,这小小场面便受不住了么?你最好不要令本座如此失望……”
&esp;&esp;聆……天语?捕捉到关键字眼,程如一不由瞬间睁开双眼。那唤作阿蓝的女子,闻言神色却丝毫不改,如机械假人般一字一句开口道——
&esp;&esp;“阿蓝不敢质疑神女,只是记起有人曾说,若非十恶不赦之人,若非杀不可,那便留他死时一点脸面,也算积德行善。”
&esp;&esp;金玉鸾闻言却冷嗤道:“阿蓝,你也知晓自己记忆错乱,这随意记起的胡话,也敢来说来污本座的耳朵?”
&esp;&esp;阿蓝的表情似乎凝滞了一瞬,转眼又恢复了麻木模样,垂眸不语向后退去。程如一脑中正思索,却见寒光一动,再度逼近眼前。
&esp;&esp;心知无可转圜,程如一暗叹自己这回就算不死,也要变成个烂脸鬼了,不知严况届时还能否认得出自己……嗯,也未必能再见得到他,说不好就直接去见真阎王了。
&esp;&esp;思绪纷杂间,程如一再度做好准备,认命阖眸。
&esp;&esp;“神女!大事不妙了!”
&esp;&esp;程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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