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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1页)

&esp;&esp;程如一思绪飞转,虽大致理清了来龙去脉,却依然很难把“吐血”这种狼狈的事,与他印象中的严况联系起来。

&esp;&esp;程如一始终对严况板着个死人脸的模样记忆深刻。在他眼里,严况高大得像个牌楼石柱,他总要仰着头,才好跟他讲话。

&esp;&esp;吐血了?还是当着手下的面?那可好没面子。

&esp;&esp;刘六情绪上头,此刻什么都不顾了,只想一吐为快:“他们本来都要成亲了,可如今……哼!我知道,头儿是有苦衷的……害人的明明就是你才对!怎么还不杀你!”

&esp;&esp;“刘六。”

&esp;&esp;程如一正准备磕头谢罪,严况的声音突如其来,瞬间打断了刘六的抱怨指责。

&esp;&esp;应声抬眼,程如一看见了那张熟悉的死人脸。

&esp;&esp;刘六不满道:“指挥……!”

&esp;&esp;严况神色不善,厉声打断:“与犯人闲聊,泄露司内事务。双罪并罚,按规矩,去吴五那儿领二十棍。”

&esp;&esp;命令口吻不给对方再多言的机会,刘六不满的嘟囔了几句,便气呼呼的转身跑了出去。

&esp;&esp;程如一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镇抚司的规矩对自己人还这么狠,要打二十棍……那自己,岂不是该直接被拉出去乱棍打死?

&esp;&esp;严况显然没察觉程如一那弯弯绕绕的心思,只道:“食盒都让人送来了,不自己过来吃,难道还等着人喂么。”

&esp;&esp;“我……你……”程如一平日里能言善辩的,此刻却不知自己该说点什么。

&esp;&esp;他只觉得奇怪,分明自己没几天活头,分明眼前这人初次见面就给了自己好一顿毒打,怎到了如今,自己却仿佛欠他好多人情了……?

&esp;&esp;严况打开食盒,将清粥并几道小菜一一取出搁在桌上,看程如一那沮丧模样,他也欲言又止。

&esp;&esp;程如一心里不是滋味,终究闷声先开了口:“严大人,我的死期就在眼前,您又何必一拖再拖?于公于私,正如方才那位小官爷说的,您都该……一刀剁了我才是。”

&esp;&esp;说罢,他吸气缓了缓:“严大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esp;&esp;“可我,不是。”

&esp;&esp;严况神色一动,忍不住开口:“这话听着新鲜。程如一,都说你是诡计多端,忘恩负义,我看也不尽然。才识得几天,竟敢觉得我是好人。看来,不是镇抚司的鞭子不够韧,是严某下手不够狠啊。”

&esp;&esp;程如一立刻回应道:“严大人……你不用吓唬我。都说你心黑手狠,毫无人性,我看也不尽然。至少……至少和我这种趋炎附势,一心只顾着往上爬,压根不管脚下踩的是尸骨还是什么的人比起来……可算是好多了吧?”

&esp;&esp;程如一心想自己说的可是实话。这小半……哦不,一辈子,就从未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好人。但入狱以来,落到严况手里却反而沾着了些活人气儿。

&esp;&esp;就算人生如戏……他应该也没必要跟自己一个将死之人做戏才对。

&esp;&esp;严况神色复杂,沉默良久才应道:“是选择这条路的人,本就不能有心。我、刺杀我的旧部、还有你,都是一样的。”

&esp;&esp;“许多时候出错,皆是因那一丝丝微弱的良心作乱罢了。”

&esp;&esp;说着,严况倒了杯热茶递给程如一。

&esp;&esp;程如一伸手接了茶,却心道:我管你是不是好人?只要能让自己不再受这荒唐世道的折磨,那就是天大的好人,是我程如一的大恩人……

&esp;&esp;捧着茶盏,程如一瞥向茶面浮叶,微微摇头:“良心太烫……严大人,这茶也太烫了,我喝不起你的茶。”

&esp;&esp;程如一将茶盏搁回桌上,目光无意扫到了那一桌子菜,不免咽了咽口水。

&esp;&esp;严况将这一幕瞧在眼里,打趣道:“怎么,还是下定决定做个饿死鬼了么。”

&esp;&esp;程如一踌躇。他肚子早就饿得山响,看见食物,自然是本能想吃。

&esp;&esp;严况又道:“你虽然身不强,体也不壮。但要绝食而死,至少四到五天。期间脏腑互相纠缠吞食,其滋味漫长痛苦,大抵没有旁的毒药能与之媲美。中途时,就算你想要快些了结性命,但怕是连拿刀的力气都没;

&esp;&esp;“严大人,可以了……别说了。”

三国之袁氏败家子  穿越从大唐双龙开始  谁家正经宿主日常被攻略?(快穿)  我到万界送外卖  摇滚修罗  末世天师的位面交易系统  越命修矩(穿越 系统)  万人嫌重生成崽崽后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待宰的羔羊  可小王爷是美强惨啊  遗失的奇妙世界  逆袭者之水晶皮王  我在西游当昏君  型月,开局投靠狮子王  诱佛破戒  开局赠送天生神力  斗罗:我唐三这一世要娶千仞雪  从一人开始  莫名其妙去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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