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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
原来他就是那个死了七年的木兰芳尊啊!
他还活着!
本该白衣漫漫地站在繁花似锦的木兰树下之人。
原来早就已经为了那个孩子,身披无尽黑暗,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立在地狱中央。
而那个孩子可曾知道他为她做的一切?
那个孩子又是谁?
她萧怜,又是谁?
萧怜的肩膀再次被胜楚衣捉住,他放大的脸在她面前有些妖异的狰狞,“阿莲,我想起来了,霜白剑还在白莲宫,叔叔带你回去,我带你打上神皇殿,让他们跪在你面前,亲口向你忏悔,叔叔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杀了我的阿莲,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拉起萧怜的手,拖着她向外走,可没走出多远,脚下的锁链就到头了。
胜楚衣拼命地想要挣脱那手臂粗的锁链,却无论如何也挣不断,那该是他怕自己毒发时失控,专门精心为困住自己所打造的。
萧怜被他扯在手中,怜悯地看了他许久,眼眶中泪光不停地打转,抬起小手轻轻抚上胜楚衣冰凉的脸颊,“好了,一场梦而已,醒醒吧。”
胜楚衣猛地抬头,便只见萧怜一只手刀落下,几乎是用上了她全身的劲儿,正敲在他后颈上,整个人便两眼一合,沉甸甸地栽进了她怀中。
萧怜向后一个趔趄,将他勉强抱住,眼眶中的泪这才滚落下来。
她将胜楚衣放在腿上抱着,深深地,深深地垂着头。
如果他是木兰芳尊,如果那些梦都是曾经的记忆,那么她是谁?
她在梦中见到他,喊他叔叔,白莲圣女死于炎阳天火,她便裹挟着炎阳天火重生归来。
几个生生世世的穿越,往世的记忆早就烟消云散,她对于自己曾经是谁,又如何死去,仇人是谁,早就不在乎了。
可现在,她在乎的这个人,却在为了她当年的死,承受着如此煎熬。
她轻轻地替胜楚衣理顺已经缭乱地长发,看着他渐渐陷入沉睡,该是数日不曾安睡,如今终于安宁下来,便睡得格外香甜,“叔叔……”
萧怜试着唤了一声,又觉得有些别扭,撇了撇嘴,对着睡着的人做了个鬼脸。
……
萧怜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人靠在残桓断壁上,两只手小心地拢着胜楚衣。她连续几夜没睡,困得发慌,直到腿上的人动了一下,才猛地醒了过来。
“你怎么样了?”
侧躺在她腿上的胜楚衣掀开眼帘,嗓子有些哑,“尚好。”
他也不起来,就枕在她腿上,翻过身来仰面看她,神色有些复杂,“我好像做了个梦,怜怜,你可知道?”
“额,是吗?”萧怜看向别处。
胜楚衣只一眼,便知她又说谎了,“看来,是真的做梦了。”
“啊,内个……”萧怜不知该怎么接这个话茬,是跟他讨论一下他的马甲,还是跟他讨论一下自己的马甲。
“但说无妨,我都干什么了?”
萧怜想了想,“额,内个,也没干什么,无非就是到处找你的霜白剑。”
胜楚衣缓缓坐起身来,低头稍加整理了衣袍,腕上的锁链发出哗哗的响声,“所以,你都知道了?”
萧怜见他背对着自己,立时眼珠子转的飞快,双手抱拳,“啊,是啊,大剑圣木兰芳尊嘛,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胜楚衣蓦地抬起头,“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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