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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摇头,“记不清了,也许是几十年,也许是几百年,太久太久了,时间对我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
阿默不是普通的独角兽,它是秘湖的湖心,只要秘湖还在,理论上说,它就会一直存在,但它也永远不会离开秘湖。
陈添想到,神魔大战之前,神是真神,恶魔则在波波罗岛下面的地狱里。那个时候,神灵应该是能够在世间行走的,阿默自然可以在秘湖见到辛西娅。
自然女神么,她不出现在精灵之森,又会出现在哪儿呢。
可如果黑天鹅真的属于辛西娅,那事情就大了。陈添蓦地又想到一个关键,问:“那你和爱格都活了那么久,波波罗岛曾经发生过的那场大战,你们不知道吗?”
阿默澄净的眼眸中露出一丝茫然。
陈添换了个说法:“辛西娅很久没来了,你不知道原因吗?你仔细想想,她是不是在图察创立之前消失的?在那个时候的波波罗岛,发生过一件大事。”
阿默这才缓缓说道:“我睡着了。”
陈添:“哈?”
阿默:“大约……有百年的时光,那段时间世界本源有些不稳,我和爱格就都睡着了,是黑天鹅叫醒了我们。醒来的时候,图察就已经存在了。”
闻言,陈添又想到了在时间回环里时,爱格对温德伯格说过的话。他说,如果不是那只臭天鹅啄醒他,也许过几百年他都不会醒。
陈添忍不住问:“神灵消失,图察建立,你就不觉得太巧了?”
阿默却无辜反问:“你若住在海边,见惯了风浪,有一天海边下起了雨,你会觉得奇怪吗?精灵王庭,都曾在西西里特的战火中陷落过,这不是什么大事。”
陈添哑口无言。
过了几秒,又忍不住八卦:“谁打的啊?那么厉害?”
阿默:“有一部分精灵堕落了,联合黑龙打的,那时候的人类还在河对岸的塔塔平原玩泥巴。”
说八卦就说八卦,怎么还带人身攻击呢?
不过陈添再次证实了一件事,阿默、或许再加上爱格,他们看问题的角度、思考问题的立场,真的跟生命短暂如蜉蝣般的人类完全不同。他们或许没有神灵的力量,但却比神灵更超脱。
陈添:“可是爱格死了。”
阿默:“他本不该死,可他沾染了太多的因果。作为秩序本身,破坏了秩序,那就只有消亡了。”
“因果……”陈添不由得回头看向了那座小木屋,小木屋里,还有个正在埋头抄书的奥古斯汀。他又想起在巨龙之崖的峡谷里,张开双手抱住奥古斯汀的爱格,明明自己都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却固执地让别人喊他“爸爸”。
“那头蠢龙。”阿默的语气还有些嫌弃,但陈添没有忽略他眼中的一丝伤感。他理了理有些混乱的思路,问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你知道,西西里特为什么没有玫瑰吗?”
阿默:“在我的记忆里,西西里特一直都没有玫瑰,图察王室为了标榜自己的与众不同,生造出来的。”
很好,一个全大陆通用的答案。
陈添原本还不会怀疑,可是在经过时间回环后,就不那么想了。毕竟假温蒂为了拿回沉默之心,还篡改过别人的记忆,她让所有人都以为温蒂只是温德伯格臆想出来的。
把存在的变为虚假。
真真假假,总是难辨。
紧接着陈添又问了几个问题,但都没有得到有效回答,甚至是重复的答案。他今天接收的信息过多,脑子也确实有点乱了,到最后才突然想起来,他光顾着爱格和黑天鹅了,竟还没提过温德伯格的名字。
果然,阿默对这个名字有了反应,“我记得他,他来找过我。”
陈添急忙问:“然后呢?”
阿默:“他问我黑天鹅的事,还问我,有没有见过他的妹妹。”
陈添:“那你见过吗?”
阿默:“没有。他离开了,后来我听附近的德鲁伊说,他去过葡桃树洞,也许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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