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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微澜知道瞒不过他,就老老实实把宁一纯来过,包括放记者进来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后抬眸去看他的眼睛。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只是觉得这些小事,实在没有必要去麻烦他。
她又不是小孩子,是个正常的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处事,该怎么做她自己心里都清楚。
尽管后来的话没说出口,但齐昭远也能猜到,他低下头抵住她的额头,淡淡:“没有下次。”
她张大眼。
房间里很黑,窗帘密密实实合着挡去了外头的月光,宁微澜被他那样的眼神盯着看着,只觉一腔固执和坚强,全都化为虚无。
许久,她点点头,说好。
齐昭远在她说话时,手臂一个用力将她抱到自己身上,全身上下无一缝隙地紧贴着,所有的温暖和柔软清晰可见,他单手搂着她腰,另一手压在她脑后,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耳廓。
所有她的事,无论大小都很重要,于他而言也从来不是麻烦。
是责任。
宁微澜睡熟了后,齐昭远听见床头柜上有振动,一看是林易的电话,抱了她躺好,起身去书房接起。
林易那边的调查有了最新的结果:“因为您父亲一直以来毫不间断地打压,宁兆华最近在找多家银行贷款,应该是公司的经济周转出了问题,另外,这边还查到之前宁兆华的公司做了一笔假账,因为数目不大没有被发现。”
书房里没有开暖气,丝丝冷意从微开的窗子里泄进来,透过血脉渗入四肢百骨,齐昭远却仿佛没有感觉到,默了片刻后给出指示:“作壁上观。”
这场父亲和宁兆华的仗,他只需置身事外旁观,对他而言,眼下有更重要的等着他去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通知:下星期不是周日更新,因为我有事,往后挪一天,到下下周一更新,别记错时间。
第六十一章
夜色渐浓。
不知何时起了风,掀起半阖的窗帘,呼呼作响。齐昭远原地静站了会儿,手刚碰上把手,一缕暗淡的浅影浮在眼底,他唰地拉开门。
为了通风,客厅的窗子一向半开着,而她正好就站在风口,冷风呼啸着灌入,吹得她脸色白的有些透明。齐昭远剑眉拧起,弯身抱起她,稳步走回卧室。
被子里依旧很温暖,交杂着两个人的体温,他单手搭在她腰上,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轻抚她的长发,缄默片刻,问:“都听见了?”
宁微澜未发一声,兀自想着方才在书房门口听见的,深夜静谧,那些对话很容易就清晰入耳。
商业上的竞争她虽从未参与,但到底有所耳闻,即便不了解也能猜出一二。做假账这种事,她还真没想过会发生在宁兆华身上。
尽管他抛弃了母亲另有新欢,可在宁微澜小时候的记忆里,宁兆华算得上是一位好的领导者,为了他的公司,废寝忘食长日不着家都是常有,而如今变成了这样,除了些微遗憾,大概也没有别的心思了。
默着默着想到什么,她抬眸,迟疑地问:“过年时候你父亲的那个电话……”依稀记得电话里传出的宁兆华的名字,她当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该是那时候就开始了。
他点头印证了她的猜想,也不打算隐瞒她什么,言简意赅将情况叙述了遍。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她摇摇头,自发在他怀中换了个姿势,双手绕过他腰两侧,揪住他腰后的衣服,声音低哑含糊:“齐昭远。”
他嗯了一声。
不太清楚要怎么表达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宁微澜在心中措了措辞:“他和我妈妈,离婚十三年了。”
十三年,不长不短,足够磨灭一个人余留的最后一丝亲情。
“刚离婚的那段时间,妈妈每天都很不开心,我知道她在想谁,也试过帮妈妈追回爸爸。”她那会儿还太小,觉得就算分开了,感情依然是在的,只要她这个女儿多想想办法,总能回到以前。
但是现实告诉她,分开了,也可以是不爱了,曾经的恩爱夫妻,也会拔剑相向,也会形同陌路。
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她完全死心,真正放弃的那一刻,大概是那次地震,父亲明明看见了奄奄一息的母亲,却视若无睹,径自扑向完好无损的那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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