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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是高菲后,柳青山的脸立马就黑了,不留情的说:“又是你,高知青,这次你又怎么了?”
不能怪柳青山这副态度,短短两天上工时间,高菲已经有两次找借口偷懒的案例了。一天下来,挣的工分还没十多岁的孩子多。
两人站的地方,是苏溪溪回家的必经之路。
柳青山问这话,苏溪溪刚好就走到了旁边。
高菲瞅着苏溪溪那张白净的小脸、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和当下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好像在一个生活在乡下的小村姑面前丢了脸,莫名感觉矮了一截。
高菲咬紧牙,不甘落下风,强逞着嘴硬:“柳大叔,我就是头晕。以前没干过这些活儿,一下子适应不了。能让我去休息休息吗?”
柳青山见她脸色确实不太好,这群知青要是生个病比什么都麻烦,不耐烦的开口:“行了,去树林那儿歇着吧。高知青,这里不是城里,既然你选择来了,还是赶快适应吧。”
高菲难得听话:“知道了,谢谢柳大叔。”
裤脚里小腿痒痒的,像是有虫子扒在小腿上。高菲浑身僵硬,一声刺耳的尖叫后,跳起来蹦跶了好几下。
把只离她一米不到的苏溪溪吓了一跳,恰好脚下那块田埂边松软,没踩稳,直接从田埂上往下一阶梯的地里直直摔去。
苏柳苏梧根本就来不及去拉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姑快要摔进还没砍高粱杆的旱地里。
因地势原因,大山生产大队的田地基本上都是以阶梯田地为主。
男女知青不在同一块地里干活,男知青就在下面一块地里帮着砍高粱杆。
刚好砍到田壁这块的容言初,正低着头干活儿,对上头的动静半分不关心。即使尖叫声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高菲的这声尖叫,把除容言初外的知青们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来。
挨着容言初的是邓安,当然记得入村时看到的少女。在苏溪溪去送绿豆水时就认出了她。
邓安焦急的跑过来,一边冲容言初喊:“容知青,快接住她。”
容言初砍掉一根高粱杆,没反应过来,就被从天而降的苏溪溪砸个正着,两人齐齐摔倒高粱地里。
苏溪溪意识到砸到了人,不顾脸撞到身下人脊梁骨的痛意,迅速的往旁边滚了滚,和容言初保持距离。
这年代的男女关系管得严,她可不想因为和人有了肢体接触就要嫁人。
苏柳吓坏了,和苏梧从田埂上跳下来,把小姑姑扶起来:“小姑姑,摔倒没有啊?有没有哪儿痛?”
苏成阳急得也想跳下去,被柳青山一把拽住了,“你这小孩儿跟着跳什么。”
苏桐急的就想往苏家人山工的地方跑:“小姑姑不怕,我这就去告诉奶。”
苏溪溪吐出嘴里的高粱叶,叫住她:“我没事,阿桐不用去。”
柳青山听到这句,也不过多询问。
邓安穿过高粱,见人还是摔了,口中酝酿了好几秒才张嘴:“你好,我叫邓安,是下乡的知青。刚才看到你摔下来,都怪我离的太远了……”
苏溪溪不认识他,这话说的怪怪的,出于礼貌打断他:“邓知青,这不关你的事。你快去忙吧。”
被砸的容言初面无表情的爬起来,拍拍身上沾着的杂草,捡起镰刀继续干活。
苏柳捡出小姑姑头发里的枯草碎,苏梧把草帽捡起来抖干净,又给小姑姑戴上。
苏溪溪看向弯腰的容言初,眨眨眼,诚恳道歉:“对不起啊,我脚踩滑了,不小心砸到了你。”
容言初不说话,仿佛砸到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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