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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梳好的发髻又散开了,轻纱薄裙落了一地,汝月从被中探出手来,去摸那支被抽离的玉簪,却被明源帝从身后将人给按住了,哑声问道:“如何这般急着起来?”
“想着皇上晚膳没有用好,生怕饿着了皇上。”汝月在他怀中挣了挣,俯下身去捡拾地上的衣裳。
明源帝从身后看,汝月的肌肤粉光若腻,从脖颈到腰身线条柔软姣丽,一时尽不能挪移开目光,又舍不得怀中的暖玉温香离身,仿佛忽然空缺了一块,赶紧手臂收紧,又将她连人带衣给拖了回来:“也没有真的会饿,睡会儿再说。”
“这样不好,要是真饿坏了,岂非成了我的错。”汝月的手指在明源帝的眉间轻轻按了几下,将几条碍眼的痕迹揉开,“皇上日理万机的人,身子才是要紧。”
明源帝咳了两下,苦笑道:“怎么每次听你说日理万机四个字,都觉着想笑,后宫不许议政。”
“是,后宫不许议政,臣妾记下了。”汝月捂着唇角盈盈笑道。
“别起身了,喊贴身的宫女将碧梗粥送进屋来,寡人与你同分享。”明源帝心情甚好,先前在太兴殿里所受的沉闷气,一扫而空。
汝月终究还是将两人的中衣穿起,才将云欢唤进来,让她送了碧梗粥与小菜,围着案几摆放开来,那碧梗粥盛在白玉碗中,碧莹莹的,淡淡馨香,明源帝已经忍不住抽动两下鼻翼:“闻到这粥香,才觉着寡人真是饿了。”
“饿了就多吃些,云欢再去取两件点心莲花红玉酥和麻仁栗子糕,都是口味清淡的,这会儿天色晚了,不吃那些油腻腻的才好。”汝月又替明源帝盛了一碗粥,她倒是不饿,单手托腮,只是看着他。
“你在看些什么?”明源帝吃得不慢,姿态却很是优雅好看,特别是修长的手指,握在白玉碗边。
“臣妾在想,皇上坐在屋中的小案几上喝粥,此情此景倒不像是皇宫后院,而是寻常人家,虽然随意,却是温馨,于是想着多看一会儿是一会儿。”汝月明明知晓自己不过是后宫的嫔妃之一,每次皇上过来,她都不想过于虚礼,就像她年幼时,父母在家的时候一样,母亲给父亲做吃食,父亲吃着吃着,满眼含笑,里面能够盛放的只有母亲一个人的倒影,虽然她不能做皇上的独一人,在琉璃宫,在皇上还记得过来时,至少他的面前只有她一个罢了。
“寡人在你眼里可是个香饽饽?”明源帝难得有了玩笑的兴致,用筷子另一端,在她的额角轻轻一点,“看寡人看得都像要流口水了似的。”
“等皇上吃完,臣妾有东西要送给皇上。”汝月穿着中衣,本来就轻纱似的一层,让明源帝盯着看了会儿,觉得那眼神灼灼的,快要将轻烧都点着了,赶紧地又抓了椅子上的外裙,在肩头披一披。
这样子,在明源帝眼中,愈发成了欲盖弥彰,外裙衣襟微微松散,里头的肌肤若隐若现,随着她的动作,春光仿佛似一条流线,顺着那缝隙不甘心地往外钻了出来,他匆匆将粥水吃完,碗筷搁下,急声问道:“有什么好东西要送给寡人,还不快些取出来。”
汝月取出帕子来给明源帝擦拭嘴角,不慌不忙地从妆台边的藤篮中将做好的腰带取出来,双手奉在面前:“这是臣妾几日来赶制的,要是皇上不嫌弃,就请收下吧。”
上一回,皇后送她侍寝之夜,明源帝不过是见了她绣制的荷包,已经一副意料之外的模样,接着那些任谁都想不到的圣宠,皆是从此而来,于是汝月使出家传的本事,花了好些功夫,才绣制出一条腰带来,一来是想报答皇上对她的情谊,二来也想看看皇上见到腰带可还会出现上次那种的表情,难不成皇上与自家还有一丝她不为所知的渊源。
明源帝接过腰带来,脸色一时之间瞧不出有任何变化,过了片刻,才问道:“这腰带上绣的是什么花色?”
“是祥瑞初云图,佩戴在身,据说是可以岁岁平安讨个好彩头的。”汝月说的都是她学习女红时,母亲所教授的那些话,几乎是一字不漏地复述。
“祥瑞初云图。”明源帝的眼神恍惚了一下,腰带没有抓紧,从指缝溜着掉落在地上,他也没有及时捡拾起来,而是缓缓抬眼看着汝月又问道,“你几岁开始学女红手艺,师承何人?”
“六岁的时候,已经会绣杜鹃花了,没有师承,都是臣妾母亲亲手所教,母亲常说臣妾算是有些天分的,旁人觉着繁复的花样,臣妾却能绣的头头是道。”汝月觉着明源帝的脸色有些不对,蹲下身来将腰带握在手中,却不肯起身,目光停留在他的鞋尖处,皇上的鞋子都绣着龙纹,凑近了看更加栩栩如生。
明源帝见她只是一动不动地蹲着,想到自己方才是有些失态,扶住了汝月的肩膀:“月嫔怎么了,快些起身。”
“皇上不喜欢臣妾绣的腰带吗?”汝月没有动,只是扬起头来,看着明源帝。
从这个角度,仿佛他高高在上,而她卑微在地,他垂下眼帘来俯视,眼底暗沉中汹涌澎湃使人为之震慑,充满了寻探之意,沉默着,却又比说了千百句话还要有分量,两个人都不再开口,四周的空气都凝结住了,粘糊糊的停滞不前。
汝月觉得肩膀处的压力越来越大,那是明源帝的手,他的手一贯镇定有力,掌心温热,透过衣料带给她的是难以察觉出的不安,这不安来自于他,又落根于她。
“皇上。”汝月颤声又唤了一声,轻的似一缕棉线,百转千回,想要将眼前人束缚。
明源帝将手很慢很慢的抽离走,汝月的肩膀处一轻,不过才一轻,整个人已经被明源帝双臂捞了起来,她这会儿不想被他抱着,那种别扭的劲头来得仓促而诡异,明明在皇上面前应该千依百顺的,她明明是知道的,只是像被什么点中了痛楚的地方,她在他的怀里挣扎起来,挣扎得厉害,就像是离开水的一条鱼,垂死挣扎。
明源帝的手臂力量极大,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力量又有悬殊,他下定了决心不想让汝月逃脱开他的怀抱,压制住她的反抗,三两步走到床沿,将汝月抛了上去,看似手劲不小,汝月落下时,却没有感觉带一点疼痛,想来他还是不想伤着她。
汝月上半身才要抬起,明源帝已经跟着跨上床来,一只手拉住汝月的外裙,几乎是想都未想,直接扯开,锦缎发出清脆的撕裂声,汝月一惊之下,忘记接下来该做什么,明源帝的身体已经重重压了上来,他急切地想要证明什么似的,双手齐上,将那些碍眼的布料统统从汝月身上扯下来,嘴唇印在她的胸口,吸出斑斑红痕,未等汝月转过神来,已经埋进她的体内,凶狠狠地驰骋起来。
汝月晓得是拗不过去了,但是没想到皇上弃了平日里的斯文温柔,每一记都仿佛是要从她身上掠夺去一部分,又再次重重地还回来,除了急促的喘气,汝月只觉得他想要伤害自己,想让自己痛,只有看着她痛,听着她喊痛,他才能够平息住心口的那把火,那把被自己不小心点绕起来的邪火。
偏生她也生出倔脾气,死死咬住嘴唇,无论他怎么抽动,怎么使狠劲,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捣碎了一般就是不吭声,到最后,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明源帝才在她体内泄了身,汝月从他翻身而下后,将身子缓缓蜷缩成一团,痛,痛得全身都发颤,好端端的闺房之乐,成了一段不堪回想的受刑。
明源帝平躺了一小会儿,缓过气,也恢复过神智来,用手来推了推汝月,一碰之下才发现她全身哆嗦不停,紧张地翻过身来,双手撑在她的枕头两边,低声问道:”可是寡人弄伤你了。”
汝月紧闭双眼,咬着牙,只会摇头,明源帝的手掌在她的肌肤上很轻柔地走了一圈,又将她的脸孔扳过来正对着自己,却见她将嘴唇都咬破了洞,血丝顺着唇角,格外惊心,他又低声哄了几句,她还是没有反应。
他是有经验的人,知道那是一时的痛楚,不至于会真的伤人,将汝月的两只手分别握住,按在掌心:“是寡人一时没控制好,你稍等一会儿。”说完,在她脸颊边落了很轻的一个吻,自己起身披了衣服走出去。
汝月小心翼翼地睁开一丝眼帘,以为明源帝动气走了,没想到他走到门边,脚步声停了,耳中听到他在门外说着什么,不一时又转身回来,手中握着一个玉瓷的药瓶,等他再回到身边,语气更加亲和:“你别怕,常公公备着药的,寡人吩咐她们备热汤洗澡了,等洗完了,寡人替你来擦,很快就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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