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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四口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顶门的小凳子就被撞到脚地当中,一个中等身材,穿着灰布军装,腰间扎一条黑得发亮的牛皮腰带,额头上布满脸皱纹,胡子拉碴的人走了进来,他没说话,用混浊的眼睛扫视了一遍这贫寒屋子以及四个皮包骨头的主人。然后把手扶在腰带上,冷冷地“哼”了一声说:“前些天嘛,我们征点粮食,你们都哭穷,个个说没有粮食吃咧!没有粮食吃咧!那我问你们,现在在干什么?吃的什么?”
张氏没有回答她,惊恐地问:“你是谁?你进来干啥?”
来人手继续扶在腰带上,闭口不言。
王国良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向窗外看了一眼,战战兢兢地说:“长官,哪有什么粮食吃?你看看这房子,能找到一粒粮食不?我们饿得不行,就煮了点树皮吃,现在就没有人能吃的东西咯,”
那人瞪着他说:“说啥废话!那你们大白天的,吃树皮还关门?肯定是在偷吃好东西嘛!这事能瞒过我吗?哼!”
张氏似乎明白过来了,忙解释说:“啥都没吃,真的……现在野狼野狗到处都是,都吃人肉哩,我们关起门来,就安全一些,没想到被你误会了,”她准备把门开得大大的。
“娃她妈说得对着哩!是这样的,确实是这样的,你看外面……那个爷殿梁就有狼,狼王都在那里呢,整天领着狼儿子到处转,”王国良手指着外面的一座被尘雾笼罩地隐隐绰绰的大山说。
那人好像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低估了,很是气愤,骂道:“什么他娘的狼呀狗呀的,你们当我是傻子吗?告诉你们,今天不交出来粮食,我就抓壮丁了,前方战事正吃紧呢,把你抓去打仗,打仗干什么?打仗就是为了保护你们呀!不然你们能有好日子过,开玩笑……”
王国良一听,不由得怒火攻心,浑身发抖,两手攥的紧紧的,哆嗦着嘴大声说:“你们的长官不是讲了不扰民吗?啊?我大儿子刚被你们抓走了,还不知死活,怎么现在又逼我们缴粮食?又喊要抓人,我们现在都是要快死的人了,还不放过?来来来,拿枪朝我头上打,赶紧把我打死算逑了,免得活受罪,”
张氏迷茫而难过得望着自己的丈夫,继而又把目光转过来,看那人。
那军人刚要发作,一看,这家人大概被他刺激到了,个个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尤其是那个碎儿子娃,不但不怕他,两只眼睛简直是充满了仇恨,再看那个老婆子,披头撒发,眼窝深陷,就像个鬼,还有那个碎女子,窝在炕角,拿眼睛瞪他,目光好像一把精巧的匕首向他射来。真逼急了弄出人命来,自己也不好收场,征粮该是保长干的事,于是冷冷他地笑一下说:“咋?这是咋了?你们这样说话不对喀,这是彻彻底底地误会了,我们当然不能扰民,谁说我们扰民了……胡说八道嘛,哈哈,你们该吃吃,该喝喝,困难给政府讲嘛,现在是天下为公,讲平等,讲民主,讲……”话没说完,一扭头出了门。
安静了一会儿,一家人半天回不过神来,国良想,这乱世年月,兵跟匪也没有多大区别,都他妈是欺负老百姓的,再说,刚才这人很恶毒,谁知道得罪了他,会有什么结果,说了自己的担心,夫妻俩不禁唉声叹气起来。
唉!不管三七二十一,这顿美餐不能耽搁,于是,继续偷偷摸摸地吃狗肉。
肚子里都有了点油水,妻子来了精神,坐在炕上给儿女讲神话故事。王国良也毕竟读过两天书,苦笑一下,低吟起杜甫的《兵车行》:“……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
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
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他的小儿子子信说:“爸,我去当兵呀,家里也少个吃饭的,要是弄到粮食,你们三人吃也能多点,”
王国良抓住这个懂事儿子干瘦的手,不禁鼻子一酸,含着泪说:“好我娃哩,你才十三岁呀,你知道个屁,当兵就是去送死,你以为去享福?如果是享福,哪能轮到你呀,你没听见我刚念的诗吗?看老人家杜甫写得多好的,”
儿子眨着眼睛,摇摇头,表示并不解诗意。王国良坐在炕沿上,摸着破旧的席子,叹了口气说:“自古以来,富家子弟,有几个去当兵的,为啥?当兵要打仗,战场上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就是不打仗,也会被自己人打死,有几个当了将军的,又有几人能活着回来,娃呀!你今后不要想着当兵了,啊?”
自信听话地点点头,把脸转向母亲。
说话间,邻居马俊礼家传来幽幽的女人的哭声,国良一惊,忙来到院子边仔细听,却听得那哭腔里还带了几句话:“妈呀!你咋就把我撇下了,一个人走了,”
国良心想,难道是隔壁的刘老太太去世了?那肯定是饿死的了。俊礼出去半个月了,是死是活没个音讯。只有他妈和他媳妇相依为命。这些天,死人的事,经常发生,都见怪不怪了。但是,他必须得去看看,帮忙料理一下后事。他刚出门,就碰见了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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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可怜,饿了好几天了,撑不住了,刚断气,走了也好,不受罪了,”老李摇摇头说。
王国良心里一沉,呆呆地看着门前的两棵洋槐树,再抬头看看夜空,遥远的天幕上,闪烁着一颗极小的星星。他第一次感到星星离他那么远,那么远……
“国良,咱们……得想办法埋了,”老悲伤地说,过了片刻。二人默默去了建功家,帮忙料理刘老太太的后事。将老人家埋在她家屋后的小土坡上,在坟周围放了些带刺的树枝。
等忙活完,已是深夜,国良和老李都被饿鬼缠身,两人坐在路边休息,老李不知从哪弄到一块巴掌大的沾满尘土的黑馍,本想留到明天吃,看样子是扛不到明天了,他双手费力地掰下一块,给国良分了点,国良望着干馍,直想咽口水,口腔却是干得要冒烟。他嘴里却说:“算了,你留着给娃们家吃,我……不饿。”老李说:“你看你额头冒冷汗,再不吃点东西,怕是有危险,万一昏倒咋办?”国良犹豫了再犹豫,终于接过黑馍,急不可待地送到嘴里,连同尘土一起爵起来。不管咋说,馍还是比树皮好吃得多。
国良这才稍稍压了一下饿气,对老李说了一些感谢的话,然后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看呀,这里待下去,迟早是个死,不如走出去,兴许还有活路,你说呢?”
老李眉头一皱说:“我也想过走,可是,往哪里走呢?现在到处都遭旱灾,恐怕连县城还没走出去,人就饿死了,我这没胡说吧,国良,”
国良嚼着空气和干馍留下的余香,他坚持自己的观点:“不走,在屋里饿死,那也是懒死的,总没有饿死在路上好听,再说了,我听谁说西城那边情况能好一点……总能熬到那里,”
老李极珍惜地舔了舔手掌上的馍渣,咳嗽了一下,痛苦地说:“要是一个人,倒也容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嘛,四海为家都行,可是,拖家带口地……这,”
国良要走的意志却非常坚定,他双手捅在袖筒,说:“眼看着井水都干了,树皮都吃完了,还守在这里做什么?反正我明儿要走,你不走你就留下,”
老李又舔了舔指头缝里的馍渣,舔完之后说:“我们从小玩到大,干啥都在一起,你走了,我呆这村里也没个意思,是这,我干脆也跟着你走算了,走到哪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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