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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现状（第1页）

下午的人陆陆续续来了，周扬按照小组把分红发了出去，在楼顶顶着烈日说道：“今天太阳大，我也不废话了，昨天怎么干的今天继续，另外，今天专门表扬几个人，并且一人加两百的奖金。”

除了谭飞跃，还有个叫赵鲁东的小子昨天也干的不错，在纺织厂物流组，顶替了周扬的位置，自发的发动人手来帮忙送货，并且给这些小伙伴平分了自己的工资，无论他起因是为什么，他都在事实上提升了工作效率，周扬觉得应该鼓励。

一行人拿了钱，开始在宿舍楼前的小卖部大肆消费，看的周扬都有些眼红，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开个小卖部，再把这些工资赚回来？

还是算了，太麻烦了。周扬否定了这个想法，领着谭飞跃几个人回到了家里，现在家里也没人烧开水了，一人拿着一根冰糕啃着，看起来跟群八九岁的小孩似的。

“飞跃，秋风给我说了你昨天的表现，我觉得非常好。现在就是跟你们商量一下，要不要就正式跟着我们干，不愿意的话就这样继续挣提成也行。”

周扬的话让几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谭飞跃说道：“扬子，咱们也差不多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知根知底。你从小脑子就聪明，主意多，我们比不上，读书读不好，混到现在也没啥本事，就卖个货还是现学的，那天在厂门口，我真急的差点跳河。”

“这人谁生下来什么都会？就跟你说的，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也就实话实说，现在厂里咱们也都看得见，效益是不错，但编制是死的，一年就能进那么多，你们这样熬着，能熬到什么时候？说的难听点，你就算顶了你爹的岗进去干，有个工人的身份好找媳妇，到时候办婚礼的钱都得凑，那为啥不让你老爹继续干着，咱们自己拼一拼呢？”

周扬这些话全是大实话，嘉江厂的效益再好再红火，人手再不够，那也只能招临时工，编制是一辈子事，给出去一个，就给得管人家的生老病死一辈子，万一以后效益不好了呢？现在招这么多人，到时候拿什么来养？

“这事儿，我们得考虑考虑，我回去和爸妈商量一下。”

在厂里混了几年，谭飞跃还是成熟了，不像陈秋风，啥事都跟他爹对着干，好像人生的终极目标就是把他爹给气死。

“嗯，也不着急，想好了再决定，不过我话说在前头，真一起干了，可能会很辛苦，到时候就不是出去摆个摊这么轻松了。”见几人的神色有些退缩，周扬只得又安慰着说道：“别想得太难，你还没去做，怎么知道事情难不难，自己能不能做，昨天你们抓阄没抓好，今天不是一样的领奖金么。”

等着人群散开后，周扬拉着还想去送货的陈秋风，两人来到城里闲逛着，一路上陈秋风都有些不乐意：“我真得回去看着，万一他们搞错了怎么办？”

周扬盯着远处的一个个生意火热的店铺，没有搭理陈秋风，这就是第一次周扬来跑贷款的那条街，主要的几大行都在这里，人流量十分密集，周扬找了半天也找到个合适的铺面，看陈秋风真急的快跳脚了，才推了他一把说道：

“你现在是他们的老板，谁搞错了就扣他工资。再说，你没看我说让替你负责物流组时，他们多兴奋啊，你得给年轻人一些机会才行。”

陈秋风只当周扬老气横秋的在耍宝，气呼呼也不搭理他了，这两天陈秋风找到了人生的追求，班不去上，车也不跟了，天天把那群小子指挥的团团转，过足了当大哥的瘾。

兜兜转转的又回到街口，周扬才发现一个巷子口有个贴着门面转租的广告，走进去一看，是一家小餐馆，因为巷子背着街口，所以人流量少了很多，这家在巷口的小店一幅冷冷清清的要倒闭的模样。

看了一番后，周扬拉着陈秋风走了，如果就找个地方堆货，这里还行，可门面位置不好租下来也没用。

找了家小卖部，两人买了瓶汽水喝着，这双江的夏天，真的让人遭不住，就算没有后世的四十七八度那么夸张，今天起码也是三十七八度了，热的两人都有些受不了。

“要不去别的地方看看？这边几条街上的门面生意都好的很，一时半会估计找不到合适的。”陈秋风热的恨不得吐舌头，三下两下将一个冰棍吞下去，又拿了一根开始啃。

“再看看吧，最好是租在这里。”周扬打量着周围，这几乎就是原本的双江市中心了，只是最近政府的规划开始倾斜，这里临街的两层小楼看起来才有些破败，不过人们一说来市里买东西，这条街附近依然是人们的首选之地。

一旁给客人拿完香烟的小卖部老板听见两人的话，随口说道：“临街的门面你就别想了，谁也不会转的，对面那边的二楼现在据说有意思租出来，要不然你们去看看？”

“二楼？”周扬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楼的门面是建行，位置倒是不错，不过现在的居民楼二楼和以后可不同，几扇狭小的窗户一看就知道房间内的采光绝对不足。

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周扬带着陈秋风两人来到马路对面，看了一番后，周扬有点纠结，在建行的左侧，房主专门开了一道楼梯，可以直接从街面上上到二楼，但顺着破烂的门板望进去，发现楼上的采光，比周扬想象的还要更差。

回小卖部拨通了房主贴在楼梯口的电话号码，没一会，一个中年男人赶了过来，应该就住在这附近，看见等在小卖部的周扬二人，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两打的电话？”

周扬知道自己两人看起来年轻，也不做解释，点点头说道：“过去看看吧。”

三人顺着黝黑的楼梯爬上去，右手可以直接转到房间内，虽然有些破败，但居然是两套房子打通的，中间隔得一堵墙，墙上被强行打开了一个缺口，能看见里面碎裂的砖头，加在一起应该有一百五十个平方左右。

周扬看了一遍，心里有几分满意，感觉比预想好一些，脸上却是一副嫌弃的摇着头：“你这打通了就是要两间一起租了？地方有点太大了，还有采光太差了，这窗户能改大点么？”

“肯定是两间一起，就这一个楼梯，你租一半我怎么弄？窗户的话，你说说想怎么改？”

“最好是这面墙全拆了，全换成玻璃窗，不然这里面的采光太差了，当个仓库都还得爬楼梯，别的根本干不了。”

“嘿，这墙全拆了那房子不得垮咯哦？不行，不行。”房主张向阳听得直摇头，不过周扬本来就是在瞎掰，他那里知道这墙能不能拆，这得找施工队来看，还得房主自己动手，要不然以后说不清。

“不行那就没办法了，要不然你找个施工队来看看，这黑灯瞎火的，大白天还得开灯，能干个啥？”

张向阳也带了不少的人来看过这房子，这里位置好但是条件差，来看的人基本就是扭头就走，害他连开楼梯的钱都找不回来。

“行，我去找个施工队来看看。这样，明天早上咱们再来，到时候看看施工队怎么说。”

这房子都成了他一块心病，建行在楼下租了他的两个门面，楼上一直闲置，好说歹说才让建行的人同意他开个小楼梯上来，结果这上面还是租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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