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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在宝定当保安（第1页）

以上讲述的是主人公第二次进京的片段，我为什么把它放在开头呢？原因是，它对我们整个故事的进展和本文主人公的人生转折，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尤其是小玉的出现，对改变风子的人生轨，迹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风子总共两次来到大京，第一次，正赶上经济繁荣的好时候，然而，却无功而返。在大京的十多年，他错过了最好的青春年华，也尝到很多的人间疾苦，这些经历可能成为他一生的污点，但也可能变成宝贵的财富。

第二次到大京，风子实现了人生的飞跃，这个呢，我们留到后面讲。接下来，我讲，你听，我们了解了解风子第一次进京的整个过程。只有这样，才可能对风子这个人有一个全面的了解。我觉得，每个人的成长以及他成功的背后，都有可学习和借鉴的地方。有些人，在他成功之前甚至落魄的时候，也可能就有一些别人发现不了的迹象或他个人独有的特质，这就是我们需要学习和借鉴的地方。

1998年，那时风子刚18岁，便只身一人离开家乡，远赴大京打拼了。其实风子的第一站并不是大京，而是大京的的前一站宝定。

为什么在宝定就下车呢？只因为车票就只买到宝定。在家时也曾听人说起宝定是个不错的地方，所以风子选择在那里下车，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事干。可卖药材准备的路费，除去买车票的钱，剩下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让小偷给顺走了，这让风子再一次感觉，山穷水尽疑无路这句话，就是在说自己。

风子下了车，出了车站，漫无目的到处乱撞。

结果被一个矮胖的女人，连拖带拽地拉到了一个背人的地方，带着严重的当地口音说：“有一个保安的活，好地很，就适合你这样的年轻人干，轻松好玩，工资还不低。”

这种好事，对于当时的风子来说肯定犹如一场及时雨，他立刻答应，心想，不管她说的真假，只要有地方吃饭，有地方睡觉就行了。

后来风子才知道，我去的是一家保安公司。这家保安公司在当地业界很有名，它承包很多大型工厂工地等的业务，据说公司经理有个什么亲戚，就在市里公安局当一把手。

所有招来的保安，都是统一穿着袖臂上印有“公安”两字的衣服，这在现在是不可想象的。

接下来，风子就在那里度过了人生中非凡的半年。

化肥厂占地面积还真是小，光保安就是几十个，二十四小时轮流游动看守，其实看管的无非也就是钢筋以及其他建筑材料。

风子记得头一个月开支，保安公司经理，还是很准时地夹着个包，亲自来到工地给员工开支的，可一个月过后，就不见经理人影了。据说经理人在市里，还有其他公司，业务很多也很忙根本顾不上来这里。

一天推一天不开支，后来风子知道了，其实老板手下有很多这样的地方，都是这种情况，挨不下去的你可以走，走了就一分钱没有。老板总部有人专门负责找人，走多少找多少，走了再找，找了再走，老板少了许多开支，事业却依然红红火火。

开的钱不多，又都是年轻人，就月月准时开钱都不够花，更别说三两个月不开支了。

再往后连烟都抽不起了，没办法，只好背着保安队长，趁着阴雨天气队长不出门，三五个人打掩护的打掩护，运材料的运材料，偷点零碎的铁块或钢筋头，卖到废品收购站，换两包烟大家一起抽。

安保队长据说也是公安战线退休的老人，跟老板是沾亲带故的，要不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挨饿的情况下还一直维护老板的利益，哄骗员工说老板快来开支了，只是有事给耽搁了。

食堂没米下锅，几十号人围在食堂周围饿的嗷嗷乱叫，现在想起来那种场景，真的是可恨又可笑。

纪伟是宝定本地人，比风子小一岁，他经常抽空穿着带有“公安”标识的衣服回家炫耀。他上班啥都不图，就图好耍，还有些刺激。纪伟长的瘦瘦小小的，但那股机灵劲却是无人能比。你看不出来他在动脑子，但随时都会冒出办法，主意颇多，不过大多数时间他的办法都是中听不中用。纪伟下巴颏有一个疤痕，不知怎么弄的，风子也从来都没问过。

在风子老家，邻居为了防止黄鼠狼什么的偷袭，都用竹子或木条在石头堆砌的鸡圈上编织门窗，做成一个个鸡舍，而宝定人家却不一样，晚上鸡都是爬在房前屋后的一棵棵果树上歇息。

纪伟告诉风子，晚上拿个手电筒，用红布把有光的那头包一下，目的是为了聚光效应，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然后到了树底下，突然打开手电筒，把光对准停留歇息在树杈上的鸡脑袋上，鸡即便睁着眼睛也会一动不动，被光所吸引，然后对准鸡脑袋，把手里的钢筋棍准确用力地打在鸡头上，鸡便会“彭”地一下落到地上，你只管抓起鸡来走就可以了。

用这种办法，食堂吃了不少周围村子里的鸡，但依然没有听说有人为此找麻烦。可能是散养的鸡，丢了一两只也不容易被主人发现，也或是，即便发现自己家的鸡少了两只，也不会怀疑那个正在建造的化肥厂里，其实住着一帮偷鸡贼！

不过，这还是得意于纪伟的安全理论，就是不能合着一家偷，每家最多不超过两只，这样不容易引起注意也不至于激起主人的愤怒，事情很容易过去。

在化肥厂当保安的那几个月，纪伟跟风子走的最近，他是留给风子印象最深的第一人。

第二次发工资，那都是三个月以后的事了。发了工资，风子和纪伟还有几个耍的好的同事，在街上的涮肉馆AA制涮了回羊肉。

那是风子记忆中吃的最好也是唯一一顿高级盛筵。

几盘鲜嫩诱人的羊肉卷上桌，纪伟用筷子夹了一卷丢进嘴里，边嚼边说：“羊肉挺新鲜的，羔羊肉。”

风子很诧异，呆呆地望着纪伟，不知道如何开口。

其他几位也感觉不可思议，这样吃羊肉，能接受的人真不多。

“看我干嘛，我不吃熟羊肉。”

说完，纪伟又夹了一卷放进嘴里，吃的让人有点不舒服。

风子禁不住问纪伟：“你吃别的肉也这样吗？”

“切薄了可以，其实你也可以的，你试试，挺好吃的！”说完纪伟就夹了一卷送到风子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