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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道二（第2页）

&esp;&esp;“她……”

&esp;&esp;张小凡微微一怔，似是愣了一下。他看着沈傲霜眼中希冀的目光，恍惚间眼前似是浮现了那一个在高楼上静静抚琴的女子，仿如千年的等待只为今日一曲，然而如今……

&esp;&esp;顺转千年，物是人非事事休。

&esp;&esp;早在当日，无相大师就曾这样说过。

&esp;&esp;“你的身边，只能有一个碧瑶……”

&esp;&esp;他也不曾有贪心的希冀，只是希望不要亏欠一个人太多的好。不过欠下的终究还是欠下了，想还，却已经还不了了。

&esp;&esp;“她……”

&esp;&esp;张小凡口中轻声念道，抬起头来，望向远处的天边。奔腾的海水早已淹没了蓬莱，淹没了他所有的视线，然而，他似乎看到一座高楼矗立在天地之间。高楼之上，云雾迷漫，一个身影静静倚在长廊上，仿若等待，又若休憩。

&esp;&esp;“假若有一天，你的那个碧瑶回来了，你还会记得我么？”

&esp;&esp;假如……

&esp;&esp;有一天。

&esp;&esp;会吧……

&esp;&esp;张小凡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收回目光。他回转头来，迎着沈傲霜的目光，平静地道：“她还好！只是……记不得从前了。”说罢，缓缓回转头去，看向远方。

&esp;&esp;这一眼，顺转千年。

&esp;&esp;这一眼，感慨万千。

&esp;&esp;或许，这也是一种结局吧。

&esp;&esp;张小凡仰首望天，怔怔想道。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是，对于没有过去的碧瑶来说，究竟是哪一个碧瑶，又有什么关系？

&esp;&esp;“记不得……从前？”沈傲霜微微一怔，她仿佛没有听懂这一句话，又像是没有听进去这一句话，又问道：“她在哪里？”

&esp;&esp;“新月之城。”

&esp;&esp;沈傲霜还欲说些什么，老族长却是轻轻拉住了她，摇了摇头。沈傲霜微微疑惑，然而，老族长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轻轻叹了口气，往前方去了。沈傲霜看了一眼张小凡，又看了一眼那一个浑身被黑炎包裹的人，隐隐间像是感觉到什么，她微微沉默，一会儿，回头转身，踏步而去。

&esp;&esp;那余留在心底的疑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esp;&esp;黑云压城，天色将晚。

&esp;&esp;雄壮的凤凰古城城头，两个人影静静立着，抬首望着远方的天空。他们的目光深邃幽远，仿如穿透了重重阴云，穿透了历史尘埃，落在了那许久许久以前。

&esp;&esp;那万年前的神域。

&esp;&esp;这一刻，张小凡已经不再是张小凡了。

&esp;&esp;他的气息，古老，而又沧桑，仿如万年沉淀下来的岁月。

&esp;&esp;有多久了？

&esp;&esp;一万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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