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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火星上的老虎没有尾巴（第1页）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陈若云就听到传出来的吵闹声。推门进去后，还有一个四十出头的妇女坐在那里不停安慰着。

顾欣华见陈若云进来起身问候，昨天的新闻她是看到，何风渡的身影别人不认得她一个当了十几年裁缝的女人总会认得。可她怎么也没有想过，那个帮自己前前后后出了五万多医药费的好心人，既然是去偷来的，这让她的心更加的被撞击一番。为了不破坏何风渡在儿子心目中的好形象，她怎么也不敢多说。

“你是谁？”戴帽子的小男孩停下来问道。

“我是松山警察陈若云，你叫我若云姐姐就行。”她很受不了来医院，就是因为总要看到这些可怜的画面。“怎么不好好听话？”

“大哥他骗人，他说过今天会来看我的。”

“这样哦，那你也要乖乖动手术知道吗？”

“不要，我就要大哥哥来。”小男孩更加闹腾起来。

“可能他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一时赶不回来，你先动手术好不好，动完手术若云姐姐再带你去找你大哥。”

“不要，我不要。”吵闹中还带有着连连哭泣声。

“警察同志，你跟我出来一下好不好。”

顾欣华带着陈若云走到病房外面，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己儿子这样下去，就如刀子在一口一口的划开她的心房。

“警察同志，我求你了，我知道是你抓了他大哥。你看能不能行行好，就让他们两人见上一面，就一面就好。”顾欣华扑通跪下。

“不是我不肯，是他犯了罪，法律不肯，你快点起来把。”若云赶紧扶起。

“他能犯什么罪，他偷的钱都是给我孩子当医药费了，要说犯罪那你抓我把，把我抓起来去顶罪。你们警察放着这么多坏人不抓，就只会来抓好人，你们算什么警察。”顾欣华激动的叫起来，围过来的人越发的多，“算我求你了，一面就好，我的孩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就好心有好报，放过他把。”

“我……”若云还是在挣扎。

“快快……”刚才的护士带人跑了回来，走进病房里推着小孩出去，欣华一边哭泣一边跟过去。血啊！整个床都是血，这一幕幕刺痛着若云，他是在帮助这对可怜的母子，难道这也有错吗？心开始不停的被动摇，脚步也跟随着欣华上去。手术室还透亮着灯光，外面欣华无助的靠在椅子上，若云终究做出决定，“真的对不起，我这就把他找来。”

一路开着车子就是往局里狂奔，还没停好就直冲进铁山的办公室，要放人她是没有这一权力，但她父亲有。

“爸，救救那个小孩。”若云激动的说。

“去把。”释放书陈铁山早就已经签好拿在手上，这不正是他相要的吗？他就是要告诉他女儿，不要一味去变成法律的工具，有时候抓的人背后往往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要了解清楚才行。这一堂课，正是他来警察局里木清水给他上的第一堂课，想当个好警察总要在世事这道关口上过的去。

“快跟我走。”若云打开锁拉起风渡就跑。

“好。”风渡明白，该来的东西始终还是会来。

手术室外面异常冰冷，三人都坐在长椅上等待，若云一边哭泣一边祈祷。欣华早已经失去全身力气，她老公十年前就是这样在手术室里永久离开，而她更是清楚，她的儿子也将会是。

灯光暗下来，医生首先走出。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最冷的话莫过于这一句，欣华用尽最后的力气冲进手术室，若云趴下去一个劲大哭，而何风渡脸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显露，只是一步一步的往医院外面走……

十天前医生说过只要开刀动手术就有五成机会活下来，八天前医生又说只要好好控制治疗就能活多几年，三天前医生却说即使开刀活下去的可能也不到一成……终于，小男孩还是永远告别这个世界，其实没有关系的，活下去可能也只是继续被折磨，还不如早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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