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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河的人抓他干嘛?难不成因为走路踩了下水井盖,要抓回去审判吗?
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那维莱特摇头:“不是现在的灰河,是曾经的……「灰河」。”
“很多年前,枫丹廷为了巩固统治,曾经对灰河进行过一次整肃。这件事称得上枫丹政治界的黑色历史。以维护国家政权为名,实则演变为贵族们争权夺利的角斗场,正义的清剿也演变为血腥的屠杀。”
“幸存的普通灰河人归顺了枫丹廷,但还有一些灰河余势,心里只剩对沫芒宫的怨恨。多年来他们也一直在暗处频繁活动,试图报复但找不到机会,直到你出现——”
“现今枫丹的权力在我手里,你作为我的顾问,在他们眼中就是最好的筹码。”
说到这,那维莱特顿了顿,凌鸢沉默不语。
在来提瓦特之前,他曾了解过“灰河整肃”和“白淞镇之围”,但是隔着一面屏幕,再沉重的历史化作文字后,也少了几分血腥气。
如今听到那维莱特亲口讲述,虽然只是简单几句提及,却也沉甸甸的。
也许是低头太久脖子有些累,那维莱特稍稍活动了一下肩颈,银白的长发就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落在凌鸢脸侧。
柔软的发梢撩得皮肤有些痒,凌鸢摸了摸脸,下意识拈起那缕长发,随手替那维莱特别到耳后。
他的举动无心且自然,完全是从前和自己那群哥们儿相处时留下的习惯,却没想到这个举动对那维莱特来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温热的指尖贴着敏感的龙角拂过,手指所过之处,带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那维莱特身体一僵,立刻偏开脸。
“嗯?怎么了?”矮洞里光线昏暗,凌鸢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还是察觉到他的反应有点不一样。
“没什么……”那维莱特抿了抿唇,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来与平常无异。
“哦……”凌鸢不明所以,却忽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等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今天是工作日,大审判官,你不会又是偷偷溜出来的吧?”
“我不是偷偷溜出来的,我是来找你的。”那维莱特一脸严肃,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给你留假条了。”
凌鸢:“……”
好一个假条。
凌鸢脑仁疼。
那天他留下“假条”一说,其实只是想让那维莱特走时打个招呼就好——当然,写假条是没问题啦,但他现在的职位,就等同于那维莱特的“秘书”……
老板翘班要和秘书请假,当真是闻所未闻的一件事。
“好好好,”凌鸢扶额,“那你来找我是……”
看到凌鸢满眼茫然,大审判官无奈地叹了口气:“忘了么?今晚是‘假面之夜’。”
凌鸢:“哈?”
……
夜色渐浓,凌鸢和那维莱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枫丹廷的方向。
科学院二楼,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合上了微敞的窗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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