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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三天,日子过得很沉闷,我把该整理的工作都整理好交给stew,如果他要再找助理,我留下的那些资料应该能很快的让新任的助理上手。同时,我通知peter,希望他能星期天到尼斯,这样周一能送stew去医院,本来peter的计划是周二手术那天再来的,我告诉他,毕竟一开始身边有个亲人对stew会更好一些。我没有说我周一离开。
stew变得沉默,但是并没有放弃锻炼,这让我在伤心之余稍微有些安慰。不管怎么说,我爱他,我希望他以后的日子能充满阳光。如非必要,我刻意的避免和stew独处。看他端着盘子在露台上萧索的背影,我明白他心中的矛盾,狠下心就是不踏出房门半步,算是用我的方式帮他走出矛盾。我们大约注定是要彼此折磨的吧,peter是对的,我们只是两条有着短暂交点的线,终于,要越走越远了。
周六,我最后一次把该整理好的集团工作资料给了stew,周天不上班,没有工作需要我做。周一早上四点多我就要离开了。他的习惯是看纸质的文件,所以我很细心的把我所做的资料都打印出来,另外也在u盘里存了一份。接过我手里的资料,stew没有看,随手放在书桌上,“小雨”
“能麻烦你叫我christine吗,我不太习惯别人用发音不准的中文称呼我。”
“我练了很多遍”stew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我几乎没有听清,“能坐下来聊一会儿吗?”
我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ok,聊什么?”
stew的眼圈有些黑,我想,他这几天都睡得不是太好。他似乎没有准备我竟然这么爽快的坐下,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事的话我还要收拾东西,可以走了吗?”
“小雨,不,christine,不是你的错。”
我笑了笑,“就这个啊,没事,也不是你的错。这三十多年来,你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改变你的看法,而且,其实你也真没有错。stew,我这几天也想了很多,这事我的责任比较大。是我的性格造成的。从小我都不擅长和人交往,也许是缺少父爱,我贪恋年长的男性给我的像父亲一般的关怀,却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爱护,你对我很好,只是我混淆了‘好’和‘爱’的概念,结果让这一切发展到无可弥补的地步,连累你也受了不少罪。我想,以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所以你也就不用道歉了。让我伪装一回成熟好吗,感情的事,哪有什么对错,我不过就是那只扑火的飞蛾,明知道结局,却拒绝不了那种诱惑,你别自责了。我走还不行吗保证不再回来打扰你了。”
“你什么时候嘴这么厉害了,我还没说话,你就倒了这么长一串出来。”
“你身体不好,怕你累着,我替你把你要说的话都说了,不是省事嘛。”
“christine!你以为就你难受,我就不难受了吗?一边是自己的情感,一边是道德,一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一边是我心疼的女人,你要我怎么办?”
“不怎么办,伤害我,牺牲我最简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就不信你以前的那些女朋友里面没有一个是真心喜欢你的,你既然都能那么绝情的一张支票打发,对我又需要有什么不同?我比她们还简单一些,连支票你都不用考虑写多少钱才合适了。”
stew突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就在我以为他要给我一巴掌的时候,他把我从沙发上拖起来,紧紧抱进他的怀里,“小雨,不吵了,好吗,让我们平平稳稳的度过这最后两天,周一你要走就走吧,等我做完了手术,如果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去找你,那时,更多的话才有意义。看在我是个病人,看在我就要上手术台,有很大可能再也不会醒来的份上,能让我平平静静的过完这几天吗?”
我狠狠的想要挣出他的怀抱,他用力将我紧紧贴在他的胸前,“小雨,我很自私,就两天吧,也许是我生命的最后两天了,好吗?别让我带着遗憾孤独的离开这个世界。”
他的话,让我的防线彻底崩溃,为了这个男人,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我怎么可能忍心拒绝他,让他带着痛苦去接受那台手术,让他就这么孤独的去面对死亡我做不到,哪怕他对我再残忍,我也做不到。在他的怀里我慢慢安静下来。我想,我认命了,他是我永远过不去的坎,再伤再痛再折磨自己,我也不忍心他难过。
frank他们照常到来,为了不给stew太大的心理压力,在他住进医院之前一切都会照旧。他的腿大有进步,至少现在看上去,如果不是走太长距离,已经基本和正常人无异。我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书,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他此时正遭受的痛苦。
今天他们倒是很快结束了折磨stew,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回到客厅。依然是被汗水浸透的运动衫,“我的样子是不是很性感啊,要找我拍内裤广告吗?出多少钱?”当着frank和lee的面,stew拿我逗趣,惹得他们一阵大笑,尤其是lee。我刻意忽略stew的玩笑,恶狠狠的瞪了lee一眼,“那天真难为你了哈,憋得很难受吧!”
stew回房间洗澡,frank和lee趁机和我谈了谈stew的状况,整个医疗团队都很震惊我给他带来的改变,虽然他们多多少少通过新闻知道曾经发生在我和stew之间的故事,但是基本上在接触了我和stew后,没有人相信那些丑陋的部分。
“我们和stew之间的关系,除了医生和患者,我们更像是好朋友,stew有一种独特的个人魅力感染着他周围的人,那一阵子他陷入严重的抑郁,我们都替他非常担心,他不该是那个样子的,可是,我们束手无策。幸亏你来了,你真的给我们所有人都带来了阳光,尤其是stew,真的就像奇迹一样,一个毫无斗志几乎放弃了自己的人,居然在你的陪伴下焕然一新,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他们由衷的替stew的恢复感到高兴,frank告诉我,香槟他们是请定了,和我约定会在stew出院的那一天,lee告诉我,adrian很有信心,加上最近stew的状态也让他很满意,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我笑着谢谢他们,香槟,以后再说吧
吃饭的时间,stew仍旧端着午饭和我一起照老习惯坐在露台上,我也仍旧边吃着动物饼干边写日记,stew识相的坐得远远的,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最近的日记都该写些什么。我的心中充满的是对未来的恐惧,迷惘和绝望。我不能忍受没有stew的世界,可是无论如何,我都失去他了。在感情上,我不是个坚强的人,从云迪开始,我已经渐渐习惯被人照顾,被人宠爱,并因此而付出我所有的爱来回报,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失去。
我心不在焉的在日记本上涂鸦,stew心不在焉的在旁边“欣赏”他的午餐,怎么原本那么美好的一切一转眼就变成这个样子,我们谁都不知道怎么打破沉默,又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stew放下盘子,“小雨,和我聊聊你小的时候的事情好吗?”
“你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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