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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离家乡最近的一个城市下车,打探半天得知已经没有任何交通工具通行。
只能往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行走在山间小路上,看见树上残存的叶子仿佛又恢复生机,不再枯黄,不再飘落,枝干钻出尖尖的嫩芽。
肩膀上的七色花,像个孩子一样,东张西望,它用灵活的双腿般的枝丫缠绕在风无垣肩膀。
张开上枝,昂着花盘好像在感应着什么,时不时垂下身躯俯在风无垣的怀中,像个撒娇的孩子。
沿途上,无论是野草花木,还是荆棘树木等,在暖和的天气中绿的发亮,生枝发芽,生机勃勃。
已是初冬,再没有以往的那种萧瑟。
“天气变暖了,一定是异变导致的?”风无垣猜测。
连续翻过数座山峰,遥望望去,终于看见那梦回无数次,魂牵千万里的地方,三年前当兵离家到如今,退伍后也在中原区域,风无垣在罗阳城,一直没有回来。
终于到家了
站在一座古朴的四合院之前,风无垣心中传来阵阵暖意。
这里是新阳镇最北边,小院围墙足有十米高,墙外排着参天的白杨和粗大的梧桐。
走进围墙的大门,对面五间红砖青瓦的住房,两边各两间,中间是月亮门过道,穿过月亮门,豁然开朗,宽敞的后院立刻展现在眼前。
院子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虽然是冬天,天地异变后,竟然也是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
东边是一座古典木阁楼,两层小楼尖塔形斜顶,暗红色木料与柱式装饰,自然建筑风格,楼身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风无垣的童年基本上在这座院里度过,小时候总觉得这座院子神圣而宏大。
渐渐长大,四合院曾经给过他的那份亲切与温暖,时隔经年,未曾有过丝毫改变。
风无垣从来没有对外讲过他家庭,因不知如何讲,幼年有记忆开始,就很少看到这个神秘的父亲,但是从来不缺吃穿用度,曾经常问他在忙什么,他总是会说,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风无垣走向父亲的住所,屋里阳光充足,并没有华贵的摆设,窗上摆着各式钟表。
每间屋里都有一张古朴的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子上还有许多雕刻的石牌,都刻有一条张牙舞爪的龙,一把剑的形状和数字编号。
每次父亲对着摆满石牌的桌子,一站就是很久,也不知是为什么。
屋内都是按以前的原样摆设的。
父亲又是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如果不是自幼就知道自家钥匙放在哪里,大门都打不开。
一年多前的一个晚上,父亲打了一个电话,说起风无垣小时候问几次别的小孩子都有妈妈,自己为什么没有,为此还挨过几次揍,后来就没在问过自己的母亲。
印象中那个魁梧冷峻的汉子,似乎没有柔情,只有钢铁般的强硬,说起母亲的事情时,电话另一头传来轻微的呜咽。
他很奇怪为什么,这样强硬的汉子那天为何如此的脆弱,说对不起他,说自己不配做一个父亲。
父亲至今不清楚风无垣的母亲是生是死,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母亲,可没有半点消息。
风无垣其实非常牵挂这个很少给自己温暖的父亲,但不知为什么,就是张不开嘴说一句安慰他的话来,说了许久的电话,那天是他们最后一次通话。
“都什么年代了,都不会学着用手机,没见过这么老土的,我该怎么找你啊”风无垣叹了口气自语道。
思忖着走向住处,阁楼依旧在,只是自己不在显得空了,角落的箱子里放着许多儿时的玩具,阁楼上那一层是他的居室。
“乖乖的自己玩,不要跑出去,累了就上阁楼等我”
风无垣摸了摸七色花的“脑袋”叮嘱一句,来到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下,坐在石桌上,看着这个给他无限回忆的小院。
一轮新月初上就映在阁楼里,窗外传来树林里那条小溪水哗哗流水声,像是抖空竹,如仙女的绸带一样飘飘,轻柔。
新阳镇,大山脚下一个小镇,人口一千多户,离县城五十里路。
看着离别已久的小屋,童年时代许多温馨的画面浮现。
冬夜里父亲半夜来到阁楼,为自己盖好被褥,关好窗户。
雷鸣电闪的雨夜里,父亲来到他住着的阁楼陪他读书,夜晚写作业的时候,默默的站在阁楼门口守护着他,回想往事风无垣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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