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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特级重症病房。
无菌环境,探视人员只能穿着包裹全身的白色隔菌衣,经过消毒才能进入,白色的衣服将斯塔克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像他的钢铁侠外壳,只不过他穿上外壳可以救眼前躺在床上这个女孩,这身衣服却不行,只能像块巨石,压在他的心上。
病房内寂静极了,只有仪器规律的发出滴滴滴的声音,以及仔细可以听见,女孩微弱的呼吸声。
他多想她能睁开眼睛看看他,可是这不可能,充足的麻醉剂作用下,她不可能睁开眼看着他,也好,斯塔克无法面对她的眼睛,美丽的眼睛旁边,那道丑陋的,从眼角划过的长长的疤痕被缝成丑陋的长虫,右边脸有多美丽,左边脸就有多可怖,那道长疤仿佛在提醒他,他有多无能。
“斯塔克先生,我们尽力了,但即使是最好的医生,她脸上的伤疤估计也很难去除,柜台上的玻璃整个划过她的左眼,视力是否受损还要等她清醒过来才能知道。另外她的左腿,我们建议尽快截肢,这需要您的签字。”
斯塔克不记得自己有签字,他当时只觉得头晕目眩,连站立都困难,可能是佩珀代替他签的,因为现在女孩被子下的部位,左小腿是空着的,他没有拉开去看,他在害怕。
“他怎么样?”佩珀走过来,同站在玻璃外的医生问道。
“看起来很平静,但他已经一动不动站在那里半个小时了,连眼睛都很少眨。”医生说道。佩珀看向斯塔克,多年的共事让她直觉不妙。“给我一套衣服,让我进去。”
佩珀走进去,站在玻璃窗外没有看清女孩的左脸,现在离得这么近,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眼眶就开始发酸,她强行压住无尽的自责与内疚,去拉斯塔克的胳膊。
斯塔克几乎是瞬间甩开,他狠狠地转身,看清无菌服下佩珀的面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这口气让他老了至少十岁。
“你来了。”他说道。
“我们出去吧,托尼,不要打扰米拉了,让她好好休息。”佩珀话音有些颤抖。
“她会怨我吗?”斯塔克似是问佩珀,又似是自言自语。
“不,她不会的,我们都了解她不是吗?”
“是啊,她不会的。”斯塔克说道“但我却不能原谅我自己。”说完,他不再留恋,转身,大步离开。
医院外无数的媒体在等着采访,斯塔克的眼睛再见到阳光后露出血丝,他表情严肃到可以说是肃杀,带着杀气,只可惜那些记者并没有看出来,他们只是被头条报道的诱惑蒙蔽了双眼。
“斯塔克先生,听说另女在这场爆炸中受伤严重,请问你怎么看?”“已有组织声称对此次爆炸负责,您打算怎么做?”“这有没有可能是刻意的报复?”“您……”
斯塔克停下脚步,他看向四周,一字一顿的说“我会用我所有的力量,让他付出代价。”说完,他开上车,离开了。
短短三天,震惊世界的斯塔克军团出动,将该组织一举剿灭,再一次向世界展示了斯塔克公司的实力,当然也有美国政府的默许和暗中帮助,总之,该组织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当知道组织首领报复社会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自己多年前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他心里的愧疚之情更深了几分。
半个月后……
“斯塔克先生,您来了。”护士小姐已经见怪不怪了,她麻利的收拾好药盘,离开了。
斯塔克将几束掐掉花蕊的香水百合插到病床旁的花瓶里,拉开窗帘,阳光照在女孩脸上,为她洁白细腻的面孔镀上一层金光。
“睡的够久了吧,小米拉。”斯塔克背靠阳光,坐在病床边的凳子上。“我在这里辗转反侧睡不着,你倒是一睡就睡了足足半个月。”
斯塔克双手合拢,手肘撑在病床旁,双手指尖抵住额头,陷入沉思,或者忏悔。
半个月过去了,米拉依旧没有醒过来,没有任何理由,无论心理学家还是著名的医生都无法解释这一点。
过了十分钟,斯塔克停下了这个姿势,双手手掌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蓝色镂空星河试样的袖扣。
那是米拉为他挑选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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